头母猪,肚子鼓鼓的,吃得比谁都带劲。
她算了算日子,还有一个礼拜左右的时间,母猪就该下崽了。
到时候只要顺利,她就是生产队的大功臣了,看谁还敢笑话她。
想到这里,她格外的精神抖擞。
正忙着,柯佳媛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大嫂,快,别管这些猪了,出大事了,那小陈原来大有来头,人家老子是城里的干部,老娘还是抗战时期娘子军的团长呢。现在人家老子和哥哥找陈家要说法去了,素素一个女人家镇不住场子,你快点的,去通知你们老朱家的一起过去帮忙,这事必须摁死了老陈家,看他们以后还怎么欺负人。你愣着干什么,快去啊!我去叫大哥他们!”
“佳媛,你没发烧吧?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呢?小陈都死了,哪来的什么干部老子团长娘。再说了,就算他没死,上次素素送水壶给搜救队,这才过去几天,就算是飞也飞不到东北啊。”朱亚男这个人就是多疑,她怀疑老三媳妇逗她玩儿呢,说不定想偷她的猪。
她看看那即将下崽的猪,再看看看气喘吁吁的柯佳媛,选择了充耳不闻。
气得柯佳媛冲过来抢走她手里的扫把,一把扔在了猪粪上面:“哎呀,你这个猪脑子能不能行啊?你听好了,素素现在需要帮忙,甭管小陈是死是活,人家老子和大哥已经上门认亲了。你快点的,赶紧去你娘家摇人!只要咱们帮素素把场子撑起来了,你还愁以后沾不到光吗?”
朱亚男还是将信将疑的。
气得柯佳媛直接把她搡了回去:“行,朱亚男你真行哈,一天到晚怀疑我们三房四房对你们大房二房图谋不轨,你慢慢怀疑,以后素素要是不理你,你可别哭哭啼啼的怨她偏心!”
柯佳媛气死了,要不是猪圈就在村口,她都懒得进来通知朱亚男。
这个疑神疑鬼的猪脑子,迟早把自己坑死。
她回到村里,直奔后面的农田,大嗓门咋呼起来:“爸,妈,大哥,二哥,快点,抄家伙,去陈家坳,小陈原来是师家的孩子,怪不得老陈家的人非要把素素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他们早就知道小陈不是亲生的,快啊,咱们赶紧去帮素素要说法。”
这事谷赛兰和裴长庆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即丢下手里的活儿,把四个儿子全部叫上,连着老四媳妇一起,往陈家坳赶去。
那裴大志生怕人手不够,想再叫几个人,然而谷赛兰拦住了他:“不用,你们兄弟四个足够了,佳媛肯定还喊了娘家的人,村里人就算了,家家都在忙着春耕,可别耽误了生产队的大事,到时候咱们有理也成没理了。”
那倒也是,耽误自己家就算了,可别耽误整个村集体。
裴大志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管招呼自家兄弟,顺便把裴二叔也给叫上。
朱亚男原本还在猪圈里打扫,听到喧闹声出来看了下,她傻眼了,赶紧拦住裴大志:“干嘛呀这是?老三媳妇说胡话你也信?”
裴大志直接把她搡开:“你爱信不信,别耽误我给素素撑腰去!”
朱亚男气死了,看着这几个臭老爷们儿跟没脑子似的一窝蜂簇拥着走了,只得回去跟姚红梅商量。
她们两个虽然不见得完全一条心,但在面对小姑子的时候立场是一致的。
不管怎么说,这事实在是匪夷所思,她得问问姚红梅怎么看。
结果到了家里一看,姚红梅早就不见了,只有邻居家的老婶子在帮忙看孩子。
朱亚男一头雾水,问了问姚红梅哪儿去了。
老婶子反倒是问她:“哎呀,亚男啊,你怎么还在这里磨蹭啊?红梅一听说小陈的事就回娘家叫人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什么,红梅已经回去了?她咳成那个样子,还有力气下床?”朱亚男压根没想到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她真是低估了姚红梅的心眼子。
老婶子赶紧劝她:“快去啊,我可是亲眼看到的,那个城里的领导,带了他大儿子一起来的,他们跟小陈长得可像可像了,你再想想老陈家对素素的态度,那像是对待亲儿媳的态度吗?”
是啊,不像啊,可那不是为了钱吗?
她朱亚男为了钱,也没少坑自家人。
不过事已至此,还是先去娘家叫一个兄弟过去看看吧,万一搞错了,去一个人也不至于闹笑话,而如果是真的,好歹去了一个,也不至于被其他几房说嘴。
毕竟春耕呢,谁家有闲余的劳力去吵架啊。
这么精打细算着,朱亚男刚回到娘家村口,就看到几个兄弟都抄家伙过来了。
再看柯佳媛,正驮着姚红梅,骑着自行车吭哧吭哧往她自己娘家去了。
朱亚男头疼,心说这老三媳妇真会忽悠人,居然把她娘家兄弟全叫上了,她自己都未必有这么大面子呢。
不过既然娘家哥嫂都来了,那她还是捡个现成的便宜,表表态吧。
她赶紧跟了上去。
很快,裴家以及四个儿媳妇的娘家人,陈敬军老丈人胡家的人,以及谭浩东安排的民兵全都赶来了。
上百号人把陈家人团团围住,让他们给个说法。
那陈老三和陈老四虽然一个被揍一个被扣住了没办法摇人,可是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