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还是没忍住狠拍了一下病床。
拍完后他猛一下站起来,胸口起伏着重声道:“好!既然你还是这么不识好歹不听劝,我就等着看你以后怎么后悔!你现在不是有家人了嘛,以后也别来找我们,我就当彻底没生过你这个儿L子!”
他每次回去找他们,就他妈没有过好事!
林霄函笑,“你们能来找我,我不能去找你们,这什么道理?这父子关系可不是凭你一句话就能断得了的,林家的东西,永远有我一份,我想拿就拿。”
这个自私自利到极点了的东西!
长这么大除了折腾他们给他们添堵,没对家里做过一件好事。
半点贡献没有,还他妈想着家里的东
() 西!
土匪强盗也不过如此!
林炳威恨道:“有你个屁!就你这个臭德行,没有人拉着保一手,在哪个单位你能扎下根来?还找了个开饭馆的家庭拖自己的后腿,你哪天要是喝上了西北风,也别来我林家屋角喝!”
“你哪天要是下了岗,也别来找我们要饭吃。”
林炳威怒火冲天地刚一说完,忽听到病房门上传来这么一句。
林炳威、林霄函和陆芳莹一起转头,只见是初夏进来了。
初夏手里拎着保温饭盒,直接走去床头的柜子边。
林炳威反应了好半天,看着初夏问:“你说什么?”
初夏没看他,一边打开保温饭盒一边说:“我说,以后你要是下岗了,也别来找我们要饭吃。”
林炳威瞬间气得胸口都疼起来了。
他又觉得好笑,看着初夏道:“我下岗?我可是厂长!”
普通工人有着编制都是一辈子的铁饭碗,更别说他一个干部。
初夏看他一眼,语气极其平淡道:“我知道。”
林炳威气得要死,感觉自己都快要气疯了,他掐腰原地转了一圈,又说:“既然你知道,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家的饭馆能开多久吧!”
这种东西到底能不能存在下去,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哪天上头要是突然改变主意不让干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到时候说不准又来一通批判呢,这些事谁能说得准啊!
这世道,千变万化的!
干什么都没有国家给的正经工作更稳定更体面!
初夏又淡定回一句:“不用您操心,肯定能开得长长久久的。”
听到这话,林炳威突然又气笑了。
他看看初夏,再看看林霄函,觉得自己真是闲得跑来这一趟。
林浩博说得没错,就不应该再管他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就应该一句不问直接让他自生自灭!
他懒得再说了。
越说越是找气受。
他直接对陆芳莹道:“我们走。”
林炳威这回是气大发了。
主要不止林霄函没给他面子,还有初夏没装客气直接驳了他的面子。
陆芳莹这也便没再装善良和事佬,直接跟着他出去了。
出了病房往外走。
林炳威气势汹汹道:“从现在开始,我就当没生过他这个儿L子,我们林家没有他这个人!之前回家犯点浑能忍他,找个这样家庭的对象没法忍!”
陆芳莹语气关心道:“你也别太气了,小心气伤了身子。”
林炳威气得根本压不下来,又说一句:“真是太没教养了!”
***
林炳威和陆芳莹走后,初夏就和林霄函吃起晚饭来了。
林霄函手里拿着勺子问初夏:“都听到了?”
初夏没所谓地嗯一声,“他们看不起我们家是开饭馆的呗,看不起
我们家开饭馆的人多了(),他们两个算老几。
体面又不能吃(),反正白花花的钱赚到他们家兜里了。
等以后市场环境更加开放,国企陆续倒闭,老板工人被迫下岗,私企一批批起来,他们就知道他们家现在赚的钱意味着什么了。
看初夏说得逗,林霄函没忍住笑一下。
他说:“也就是我躺这了,让他们逮着了机会跑过来狗拿耗子,不然他们一句废话的机会也不会有。”
初夏舀一勺骨头汤到他面前,“那你快点好起来。”
林霄函低头喝了骨头汤应:“好。”
***
林霄函恢复得比较好。
在床上又躺了几天,便能出去散会步了。
每天都在病房里躺着比较闷,于是今天吃完晚饭,初夏又带着林霄函出去散了会步。
在秋日的夕阳下漫步,头顶不时会飘落几片金黄银杏叶子。
两个人并着肩走得很慢,一高一矮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有一片叶子飘下来,落在林霄函的肩头。
初夏伸手拿下来,捏在手里转了转。
然后她突然停下来,看向林霄函叫他的名字:“林霄函。”
林霄函也停下步子来,转过头看向初夏,等着她把话说下去。
初夏仰着头与他对视一会。
他整个人逆在夕阳的光线里,眉眼深邃。
初夏看着他开口道:“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