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刚张开,对方就狼吞虎咽地将油纸里的点心狂往嘴里塞,一双漆黑分明的眸子死死盯着她,眼里闪着似有若无的警惕。 看着这一幕,宁初心头抽了一下,紧了紧喉咙,半晌才出声,“算了,这点心就当我请你了。”她看得出这男子是饿急了,才抢得点心。 这点心于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零嘴,对于对方而言却可能是救命的粮食,宁初心头的火无端地浇灭了,郁闷得自认倒霉了,“下不为例。” 说罢宁初转身欲走,余光中瞥见了一截宝蓝色的影子。宁初定住身子再次看去,确认了一遍才抬起眸,双眼里再次盛满了怒气。 “好啊你!不仅是当街抢吃的贼,还是偷我钱包的小偷,还耍得我团团转,气死我了。” 宁初大步上前去夺自己的钱包,手刚伸过去,一张口就咬了下来。 “疼疼疼...”宁初整只手被拽住,虎口处被一口白牙咬住,手掌上还瞪着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似狼似兽,凶狠无比。 宁初一边拍打着他的头,一边惨叫着,“钱包我不要了,你这疯子快松口,快松口,呜呜呜...疼疼疼...” 钻心的疼痛从掌中传来,宁初泪眼汪汪地哭诉着,“疯子,疯子,快放手!”宁初觉得她的手要被咬掉一块肉了,太疼人了。 “小姐!”伴随着又灵的声音响起,身后多了一堆脚步声 。 宁初心头大喜,扭头朝着又灵喊道,“又灵,救命啊...” “小姐!”又灵急匆匆地跑过来。 宁初眼前闪过道影子,再转身,方才咬着她手不放的男子消失了。 宁初双眼四处寻找着,若不是手背上血淋淋的牙印和疼痛,她都要怀疑自己出幻觉了。 “小姐,您没事吧!”又灵一把抓住宁初的手,又急又怕。 “疼疼疼!”宁初咋呼地扶着手,泪眼婆娑地看着又灵了,“又灵,你再来迟点就见不到你家小姐了。” “怎、怎么会伤成这样?”又灵看着小姐血流不止的手,眼泪一下子止不住了,“一定很痛吧小姐。” 宁初猛地点头,“很痛。” “宁小姐,你这伤还是要让大夫处理一下,安济堂就在前面的街上,我护送您过去。”一个身穿衙服的男子抱拳朝着宁初行礼。 “你...” 宁初话还没出口,一旁的又灵就道,“傅捕头快带路,我家小姐的伤要紧。” 傅捕头点头,朝着身后的几个人点了点头,就带着宁初主仆二人前往点了安济堂。 “小姑娘这伤口有点深,这下嘴的人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宋大夫啧啧地叹息着。 “那就是个疯子,咝...”愤怒间,宁初扯疼了伤口,倒吸了口凉气。 “小心点。”宋大夫打完最后一个结,叮嘱道,“这伤口得十天半个月才能结痂,这段时间不可碰水。” “那...会留疤吗?”又灵在一旁询问着。 宋大夫道,“得看愈合后的情况,痊愈后若是辅以凝脂膏涂抹两三个月,大致是不会留痕的。” 宋大夫看得对面的女子非富即贵,话也是半点折扣都不留地叮嘱着,“总之,不想留疤就遵守医嘱,伤口没痊愈之前,饮食要清淡,一天换一次药,如此就不会有问题了。” “又灵记下了。” 宁初点头,“多谢大夫。” 宁初偏头看向傅捕头,这时他手下已经找过来了。 宁初起身朝对方走去,“傅捕头。” “宁小姐。”傅江朝着宁初拱手。 宁初直接问道,“可抓到人了?” 傅江摇头,“去迟了一步,追踪到北三街就不见人影了,稍后还得麻烦宁小姐配合一下,讲述一番事情的经过和那男子的特征。” “应当的。”宁初道,“只要能抓到人,我一定配合。” 宁初捧着手,心头的郁闷怎么也消不下去。 傅捕头点头,“宁小姐,我先送你们回府,后续有消息了我再让人通知宁府。” “有劳了。”宁初点头。 “小姐,傅捕头。”又灵提着药走上前,低声道,“小姐,咱们该回府了。”偷偷出来一趟,不仅累得小姐丢了荷包,还受了伤,又灵想想都觉得心慌。 此事是瞒不住府中的主子们的,又灵只盼着早些回府,安生些别再出状况了。 “那就走吧。”宁初顺从地走出了安济堂,一辆简陋的马车停在了安济堂门口。 傅捕头道,“宁小姐,请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