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顾文渊捏了捏她的手心,再次道,“在密室里,你害怕吗?” 宁初笑意敛了几分,沉默了片刻才道,“怕,怕再也见到你和父兄,更怕...天塌了。”说到后面,宁初回握着他的手,坚定道,“但幸好,你来了,你没事,父兄也安康。” 说到这里,宁初问道,“父亲怎么没和你一道回府?” 顾文渊道,“岳父没进宫,他与兵部尚书声东击西,迷惑了魏王,又与舅父里应外合,降服五督护卫军,清洗了燕京的叛军,平复燕京的动乱,维持秩序。” 说到这里,顾文渊不得不佩服这两位老谋深算的长辈。竟是将魏王和世家在燕京的势力算计得一干二净,若是军机营营造出被困的景象,魏王又怎么会如此掉以轻心,带着数千人就直奔皇宫而去。 麒麟卫在关键时刻作为奇兵突击,这一步棋走得十分凶险。但凡稍有不慎,被魏王提前察觉,千余人的麒麟卫对上数千人的黑甲兵,胜败如何还是两说。 只能说魏王败在了他的骄傲自大之下,而殿下也足够英勇,以身作饵,请君入瓮。 经过这次动荡,世家在燕京十之八九的势力和暗桩被二人联手连根拔起,今日过后,燕京城百姓再不会遵崇世家。 殿下正式登基后,也会开始清算世家,借势将世家在燕国的威望,势力一一瓦解。 魏王的谋反早在殿下的意料之中,甚至...推波助澜。顾文渊细想下来,魏王或许也是殿下铲除世家的一枚棋子。 “想什么呢?”宁初推了推顾文渊,“叫了你几声都没应。” 顾文渊拉着宁初的手道,“在想我们的婚事,原本十天后该行大婚的。”说道这里,顾文渊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陛下新丧,除非新皇恩典,让他们在三十天内完婚,否则就得等过完一年国丧才可以举办婚事。刻那时他身上有孝,婚事只能继续往后推。 “初初,委屈你了,咱们的婚事恐怕要推后了。”顾文渊无奈地叹了口气,事与愿违,只能等三年后了。 宁初安慰道,“没关系的,三年而已,正好我还能多陪陪父母。” 顾文渊没说话,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将军,国公爷有请。”易武匆匆而来。 顾文渊起身朝宁初道,“府里已经安全了,今晚你早些歇息,我先走了。” 宁初松开了他的手,叮嘱着话,“注意安全。” 顾文渊手背蹭了下宁初的脸颊,和煦地笑了下,转身离开了书房。 宁景安亲自将雍国公夫人和少夫人亲自送了出去。司宇则护送着他们回了雍国公府。 傅德昉带着队伍离开了宁府,邓欣也恋恋不舍地跟着军队走了。 宁景安将江氏哄回正院,带着飞柏和明达等人收拾着战后的痕迹,再重新部署了府中巡卫。 夜色悄悄散去,晨光微熹,燕京城关门闭户的百姓又重新开了房门,一夜洗礼后的街道慢慢地热闹了起来。皇权的更替与百姓息息相关,但又似乎毫无影响。 “还没找到人吗?”太子眼波平静地看着下方的几人。 雍国公等人相视一眼,默契地摇了摇头。 雍国公道,“陛下,我们赶到时,魏王妃已经不见踪影了。” 宁致远道,“顾家那边也人去楼空了。” 傅德昉道,“燕京城所有能找的都找了,皆无踪迹,像是人间蒸发。” 太子指尖在案桌上轻轻地敲着,眸光微闪,寂静沉思着。 “孤记得魏王在南六街置了座院子。”太子言外之意清晰可见。 那名外室已有身孕,这可是魏王的遗孤,留下只会夜长梦多。 宁致远点头,“殿下英明,确有此人,臣已经将人看守起来了。” 太子挑了下眉,“人在哪儿找到的?”魏王唯一的骨血,世家竟然没有借题发挥,有点不符合他的性格。 “就在宅子找到的人,虽然有护卫在,但臣并未废什么功夫。”宁致远道,“臣也觉得有些奇怪。” “不奇怪。”雍国公接了话,“相比起一个身份不明女人的孩子,魏王妃才是关键。” 凭着多年的破案经验,宁致远一下子想到了其中的关窍,“国公爷是说...魏王妃有喜了?” 雍国公点头,“在魏王府里,无意中抓了个魏王妃身侧的侍婢,那婢女为求活命,透露了消息,说是魏王妃已两个月未有月信。我本来只是怀疑而已,但听了宁大人的话,已经可以确认,魏王妃确实有孕在身。” “弃车保帅,是顾侍郎的做法。”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