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映云晓得宁淮安公务繁忙,从善如流地躺在床上,合上了双眼。 宁淮安将被子给人盖好,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宁淮安一离开房门,脸上的柔色散了个干净,眼眸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周壮,咱们去会一会地牢里的人。”太子生死不明,赈灾粮被截,五大世家果真是胆大包天,既然他们把赈灾粮食夺走了,那他也只能从地牢的那群人身上找粮食了,无论如何,西北的百姓不能枉死。 “是大人。” “校尉,前面就是嘉谷关了。”带路的壮汉—朱青指着白雾缭绕,宛如被剑劈开的狭道,两端是高耸直立的陡峰,这样的路易守难攻,且十分险俊。 顾文渊喊道,“所有人注意戒备,贴着峰壁两端行走。” “是校尉。”一行数十人骑马到了嘉谷关入口时,弃马入了关口。 蝉鸣四起,蝙蝠出没,顾文渊手时刻搭在了剑柄上。 脚步轻盈地越过了关口,清晨的风清爽透凉,可这些舒爽的微风里透着股血腥和腐烂的味道。 顾文渊一行人面面相视,更加谨慎了起来。 “咔嚓”一声,碎裂的干枯声划破了天际,铛铛铛的刀剑出绡,在月光余辉下反射出寒光。 “谁?”嘉谷关深处传来了道清冷的呵斥谁,“谁那哪里装神弄鬼,出来?” “校尉,这声音有点熟悉?”易武压低着声音说着。 顾文渊眼里闪过丝疑惑,他突然做了个大胆的举动,抬剑划向石壁,擦出点点的火花,趁着这丝微光,顾文渊看清了对面人的面容。 “宁景安。” “拿下他们。”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 易武愣了一下,当即喊道,“宁三公子是我们。” 明达等人也反应了过来,对方是曾经帮助过他们的那队军爷,朝着宁景安道,“三公子,是之前帮助过我们的那支队伍。” 宁景安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谁,昏暗的峡谷里,他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敞亮,“顾文渊?” “是我。”随着话落,顾文渊收起了长剑,走出了峰壁,整个人暴露在月光之下。 宁景安见到人后也缓缓地从暗处走了出来,他面容冷峻,眉眼如峰,沉着声音问道,“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奉命而来。”顾文渊反问道,“你呢?不是该在燕京吗?” 宁景安解释道,“我是来找我大哥的,途中出了点偏差,经过嘉谷关时发现了这些。”随着宁景安的话落,明达点燃了手中的火把,在光亮照射下,峡谷四处散落着尸体和旗帜。 宁景安道,“这是军机营的旗帜,他们都是从燕京而来的。” “你猜得不错,他们是负责运送赈灾粮的将士。”顾文渊走近查探,刀刀毙命,手段干净利索,不像是兵士所为,倒像是亡命之徒的手法。 可亡命之徒又哪里来的这么多刀剑。顾文渊只看了一眼,就分辨出这些伤口是故意掩人耳目,混淆视线的。 “看出什么了?”宁景安问道。 顾文渊起身,看向宁景安,“宁大哥在西北的兴庆府里,你带着你的人去找他,这里的事情别掺和了。” 宁景安莞尔一笑,“顾大公子,我出现在了这里,你觉得我还能脱身吗?” 顾文渊拧眉看向宁景安。 宁景安平静地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也知道你想找谁,我们合作吧。” “你?”顾文渊这才正视了宁景安,“你不是为宁大哥而来的?” “是也不是。”宁景安一身长青色的长袍在这峡谷中,显得格外融洽,他眉眼隽秀,语气淡然道,“你是从兴庆府而来,说明大哥他暂时安全,且西北的灾情也在可控的范围呢?可殿下不一样,一日未找到殿下,他就一日身处险境。 为什么敌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截杀殿下,截走救灾粮,目的是是什么?这些你都了解吗?” 顾文渊反问道,“你清楚?” “西北旱灾,□□、太子失踪于谁最有利?”宁景安胸有成竹地看着顾文渊,又道,“若殿下就此不归,谁又是最有可能的下一任继承人?” “魏王。”顾文渊毫不犹豫地吐出了这个名字。 宁景安又道,“魏王自然是得利者,但魏王又不是最大的得力者。” “你究竟想说什么?”顾文渊一急被宁景安这番话绕晕了。 宁景安摇头地看向顾文渊,质疑着道,“以你的头脑,能想到魏王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