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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1 / 2)

顾浦哲考问着,“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毋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此句何解?”

顾文睿答话,“此句出自《论语》中,意思是,君子不稳重就不会有威严,京城学习就不会固执,一切要以忠信为本,不要结交不如自己的朋友,有错误不要怕改正。”

顾文睿每说一个字,脸色就白一分,说到最后他的头低得越下,拱叠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

顾浦哲肯定地点头,“《论语》你读得很熟,可只读了表面,未曾深入思考,剖解。其中的道理亦未悟通。”

顾浦哲寥寥几语却犹如锤子,重重地敲在了他的心头,顾文睿抿嘴道,“父亲教诲,孩儿铭记于心。”

“还是不懂!”顾浦哲失望地摇头。

顾文睿不甘的反驳着,“孩儿不知错在何处,还请父亲明示。”

“冥顽不灵!”

“父亲!”为什么如此评判于他,顾文睿真的不懂,难道一个嫡长子就胜过一切吗?

顾浦哲抬手就将案桌上的书砸在了他的身上,起身厉喝道,“文睿啊文睿,你枉做聪明了。你须知,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

说到底还是为了顾文渊,顾文睿脸上终究忍不住流露出丝心底的真实想法。

到底是自己教养长大的孩子,尽管有些失望,可顾浦哲还是想好生的教导一番,“顾家是四家家族之一,门下学子遍布四海,这些都是顾家百年积累下来的根基。

你大哥固然有诸多不足之处,可是只要他一天姓顾,他就一天都是顾家的嫡长子,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变。”

顾文睿猛的抬起了头,脸色惨啊白,额头青筋暴起。顾浦哲去只是淡淡的看着,面色无波。

“为什么?”顾文睿发狠地看着顾浦哲,愤怒中又带着丝迷惘,“父亲,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是嫡长子,所以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享受其成,那儿子这些年挑灯夜战,寒窗苦读十数年究竟是为了哪般?”

顾浦哲道,“你眼中若只有一个顾家,那么文睿,你终究会被困在这窄小的天地,你的路也终究不长远。”

顾文睿极力地陈述着,“儿子做了十几年的顾家嫡子。”

“可这燕国之大,远甚一个顾家。”顾浦哲语重深长地教导着,“文睿,父亲从未想过让你接管顾家,你应该走得更远一些,又或者说,顾家只是你的基石,是你人生路的起点,而非...终点。”

这话听得顾文睿心乱如麻,茫然涌上心头,前方模糊不清,“父亲,我该怎么做?”顾文睿能感受到父亲汲汲劝导的意愿,可他自出生起,就已经把顾家的一切背在了身上,放下又谈何容易。

顾浦哲怜惜地看着他,“天下学子若要划分,那么顾家占一份、青山书院占一份,还有一份由皇家和寒门所有,这才是顾家屹立百年不倒的根基。

可是文睿,卧虎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世家与皇族的冲突日益鲜明,世家若要生存则要自强,而学子文人就是我们手中的刀。

这把刀既可杀人亦可伤己,端看执刀者如何使用。”顾浦哲的话隐隐透着丝不明的意味在其中,顾文睿心神大乱之际,只觉得这话震耳欲聋,忽视了顾浦哲眼中闪烁的野心和光芒。

顾浦哲静静的看着顾文睿消化这些内容,看着他一点点的散去迷惘,重新振作。

今日一番话仿佛让顾文睿打开了一番新天地,父亲说的没错,比起区区一个顾氏家主,他更愿意做一个执刀者。

顾文睿朝着顾浦哲行了大礼,“儿子惭愧,有负父亲教诲,险些因私欲而犯下大错。今日过后,儿子就回宗学潜心学习,力求会试之上不负父亲期望。”

顾浦哲眼中闪过欣慰,嘴角微微扬起,泛着一丝笑意。顾浦哲抬手拍了拍顾文睿的肩膀,语气亲和道,“好好和你母亲道别。”

“儿子明白,父亲若无吩咐,儿子先行告退。”

“去吧!”

“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宁致远考察着宁淮安的学业,“这段话你是怎么理解的?”

宁淮安沉思片刻,斟酌用词,“君子在自己所处的位置上行事自己所奉行的道理,从来不会倾慕本位之外的东西,处于什么境遇就做附和身份的事情,如此一来各司其位,各安其职。那么无论君子处于什么地位,都不会感到不安适。”

宁致远点评道,“书读得还算熟,就是欠缺些灵活。”宁致远继续考问着,“西北一带山路崎岖,地荒水旱,稻不成稻;百姓租耕无力,饥不覆裹,流离失所,匪寇横生,为官者该如此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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