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尘成婚,最受伤的就是南荣嘉致。 跟了他那么多年,从北雁到玉京,从世家少爷到北雁余孽,给他偷军事边防图,陪他从人人喊打的质子到如今的靖宣王,最后什么也没捞着。 因为他是北雁亡国俘虏,一个哥儿,没有家族傍身,甚至不能嫁给楚熠尘,刻进皇家玉碟。 他在靖宣王府中的身份,比那些侍妾还不如。 他对楚熠尘来说,就是一个代替祁玉的发泄工具。 每当有什么祁玉和江阙恩爱的消息传出来,楚熠尘就会来他房里,连话都不说,前戏也不给直接要他。 那是南荣嘉致最晦暗的时刻。 他明明手握剧本,他明明已经得到楚熠尘,可为什么还是比不过祁玉在楚熠尘心中的位置。 就因为他们才是官配,是这本书的主角?! 如今,他还要亲眼看着楚熠尘娶妻纳妾。 若日后楚熠尘登基,杀了江阙夺走祁玉。 那他的处境可不比现在好多少。 南荣嘉致一袭青衫,脸色阴沉的站在楚熠尘婚房外,看着房内烛火倒映下,被放大到窗户上交缠的两道人影。 南荣嘉致指甲狠狠陷入肉里。 … 宴席还没散之前,江阙就把祁玉带回江府。 露个脸就得了,前男友的破席有什么好吃的。 等他死的时候咱再去。 他刚想到一个新姿势,需要回去研究研究。 江阙搂着祁玉急叨叨回房。 身形修长的男人一身浅色衣袍,外面披着件白狐裘,整个人仙风傲骨,姿态骄矜。 可在祁玉这里,就是个不知羞的饿狼。 “为什么咱们府上的鱼和别的不太一样?” 江阙牵着祁玉从桥上走过时。 祁玉撇了一眼桥下一有人走,就从水里探出头来,张嘴等投喂的一群胖锦鲤。 睁大眼睛。 这鱼……好大!! 胖到连尾巴都快甩不动,感觉下一秒就会被水淹死的那种。 祁玉没见过这种鱼,好奇怎么喂的。 有新姿势的江阙对这些鱼没兴趣,敷衍道:“大概是什么新品种,你若喜欢,让人多买一些就是。” 祁玉没说话,盯着鱼瞧。 守在附近的暗卫:“……” 这鱼为什么长这么胖,大人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吗? 祁玉站桥上看了会儿,刚下过初雪的天比平时都要冷,寒风凛冽,吹起他身上穿的黑色衣裳与身后男人的白狐裘交缠。 两人一同站在桥上,一前一后,像一幅不添色彩的水墨画,就连四周的风景都在给他们做陪衬。 山河广阔于天地间,我自安稳于宅院。 祁玉看了会儿,江阙敞开狐裘从身后拥住祁玉,将他一同裹进去,在寒冷的初冬感受自己灼热的体温。 江阙亲了亲祁玉的脸颊,伸手在腰间拽下一个用金丝银线缝制的荷包递到祁玉眼前,里面沉甸甸的好像装着一块石头。 祁玉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拆开看看。”江阙抱着他。 祁玉把手从江阙裹自己的暖和狐裘里伸出去,拆开袋子。 “印章!?”祁玉眼底一闪而过的讶异和惊喜。 白玉刻的印章写着长河二字,拿在手里有分量,但却是很小一个。 印章上雕刻的花纹纹路,跟江阙书房那枚刻着望舒的印章一模一样,不仔细分辨,还以为是同一批刻的。 江阙以前问他小字的时候说过,要给他也刻一个,免得他老去书房偷他的用。 祁玉以为,那是句玩笑话。 长河这个名字。 在这个世上,终究不再是只有他一人知晓。 “谢谢。” 祁玉手指摩挲印章底下刻着的小字,虽然天寒地冻,但心脏流出来的血,是热的。 江阙亲了亲他,没说话,只是笑着把人抱得更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