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然再一次见到疤痕男是一天之后,她的伤已经好了许多,本来就是皮外伤,好得快。 她看到疤痕男看着她,面上虽然镇定,但是心下已经想了很多。 她记得疤痕男说要以宁远侯换取她的平安,如今一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显然如她所想的那般。 “是不是出乎意料?”她率先开口? 疤痕男看着她平淡安静的神色,还是有些好气,“你就这么笃定他不会来?” “不是笃 定,是相信。”她相信宁远侯,也相信他即使有一点点的怜惜,也不会过来换她生。 何况还有雪夫人,那日她为了试探疤痕男,说出了雪夫人的秘密,此时,雪夫人巴不得她去死,让秘密可以永远深藏。 所以,无论如何雪夫人也不会让宁远侯来救她的。 因为知道的,所以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但是,心底深处还有一丝丝的期盼,毕竟没有任何一个人不希望自己能活下去,她也是人,也会有这样的期望。 可是,现实告诉她,没有如果,没有期望。 想到这里,她似乎平静了许多,抬眸,眸光里多了一些淡定,“之前就与你说过,不会有人来救我的,如今你也相信了,那么,你要如何去做?杀了我,然后派人把我掉到宁远侯的大门口,让所有人都知道,宁远侯为了自己的生,不顾夫人的生。” 疤痕男勾唇一笑,“说起来,在没有见到你的时候,我确实这么想过,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可是见到你了,我觉得你与我是一种人,既然是一种人,我又何必杀了你?他想守住这个秘密,我就让这个秘密天下大白。” 王嫣然微微一怔,没有想到疤痕男会是这么想的。 “天下大白?” 疤痕男点头,“是。” “你没有证据,只能得一时的流言蜚语,却动不了宁远侯府。” 疤痕 男闻言,低下头看着她,问,“不恨吗?” “我?”她轻笑一声,透着一丝可笑和轻蔑,“因为知道结果,我知道会是这样的,心里已经接受了,反而没有欲望去恨了。” “王嫣然,如果王太傅看到他悉心教导的孙女如今说出这番话来,不知道心中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王嫣然垂下眸子,“祖父看不到了,他也不会知道的。” 祖父在的话,她或许就不用嫁给宁远侯,前世的结局也会不一样了。 没有卖女求荣的王达州,也没有了她知晓的那些辛密,也不会有她教导乔云山的结局,那一切一切都不会有了。 或许,祖父会为她选个琴瑟和鸣的夫君,恩爱过一生。 可是,没有如果,也没有或许。 抬起头来,才发现疤痕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她站起身来,来到桌子旁,蘸着茶水用手在桌子上写字。 让宁远侯身败名裂,显然宁远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她回想着宁远侯所有的事迹,发现与疤痕男口中的那些事情似乎对不上。 宁远侯其实也算是这段时间在府中呆的时间长,从前一直在镇无关的。 这么说来难道是敌军? 不对,她摇头,敌军的话那是国仇家恨,看着疤痕男似乎不太像。 镇北关?难道是在边关发生的矛盾,还与雪夫人,木 书雪有关系,突然,仿佛有一个东西一闪而过,只是太快让她抓不住。 渊都大街小巷,甚至茶摊处,都在议论着一件事情。 “你们听说没,宁远侯夫人被猫儿山的盗匪劫走了。” “猫儿山?那宁远侯夫人死不了。” “为什么?那些不都是穷凶恶极的盗匪吗?被掳走到那个地方,还能有命活吗?” “你们不知道,我是知道的,我家亲戚在猫儿山下的村子,他说,猫儿山的那些盗匪从不滥杀无辜。” “可是就算如此,宁远侯夫人的名声也毁了,享誉渊都的才女,恐怕……” “我听闻,宁远侯不愿意去救夫人,宁远侯夫人被掳走了好些天,他都不闻不问。” 茶楼二楼,宁远侯脸色铁青,冷道:“不是封锁了消息吗?” 常宁低声道:“确实已经封锁了,只是消息不是从侯府传出去的,是从猫儿山传出来的。” 宁远侯捏紧茶杯,“该死!” 常宁垂下眸子,不在说话。 “宁远侯,太子殿下召见!”门外站着太子殿下的护卫行之。 宁远侯目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