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梨是家里的小女儿, 哥哥贺青洲长她岁,常年在外闯荡,在她进入阴城游戏之前, 兄妹俩大约已有半年没见面了。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哥哥, 又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她没想到这狗币系统能同时把一家的两个孩子都拉进来, 这简直是要给人家折腾绝户的节奏。
所以在与贺青洲相认时,她的第一句话就是:
“哥,如果咱俩都死了, 将来谁给爸妈养老?”
突然跟亲妹妹重逢, 贺青洲正搂着贺星梨感慨良多,听她这话愣了一愣,随即就搂得更紧了。
“没事儿,好在爸妈也不指望着咱俩养老。”他安慰道,“谢天谢地咱俩遇上了, 当务之急是得把你保护好,你不能总想着死, 你得坚信咱俩都能活。”
贺星梨一瞬间就委屈起来, 她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贺青洲身上蹭了蹭,难得撒娇。
“盲目乐观的大傻子,你知道什么啊你?你才进来几局?”
贺青洲无语:“八局,也不算少了吧?”
“……八局?合着咱俩还是同一时间进来的?”
“你也参加八局了?”贺青洲深吸一口气, 心疼揉了揉她的头发,“难怪刚才下手这么干脆利落的, 可见我家大梨梨受了不少罪。”
“你刚才一直偷看来着?”
他实话实说:“我是感觉那十字固的格斗技太眼熟了,不太敢信,结果还真是你。”
“不能怪我, 是那孙子先动的手,我当然不能放过他,正好试试规则。”
“结果试出什么来了?”
“走吧,去别处看看,我慢慢给你讲。”
……
在继续扫楼的过程中,贺家兄妹简单交流了一下各自目前所总结出的线索,包括规则中关于噪音的定义,手环的颜色,牢房分布的状况,以及拾取的道具。
“不出意外的话,每层楼固定有五间牢房,其余都是没有房间的岔路。”贺青洲低声跟贺星梨讨论,“我是15号,你是9号,我在你楼上,那差不多能确定咱俩住在二楼。”
贺星梨点头:“岔路太多,上下楼很难找到回去的路,得想办法做个记号。”
“用笔行吗?”
“什么笔?”
他神神秘秘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记号笔,就是那种上学时情侣或朋友间用来DIY手账的荧光记号笔,笔头是紫色的。
“刚在走廊里捡到的。”
“……规则上都说了,垃圾可以拾取,但要判断能不能拾取,你怎么敢直接塞进口袋啊?”
“走廊地面散落的道具,或许可以称之为垃圾。”贺青洲道,“但这支笔之前是架在分贝仪上的,我认为它没有风险,毕竟你也提到了,玩家本就需要一支笔来做记号。”
贺星梨略一挑眉,算是认可了他的想法,她指向走廊不远处的地面,那里借着微光,能看见一支半开半合的红玫瑰,不晓得是谁丢在那的。
“好,那你分析分析,那支玫瑰能不能捡?”
贺青洲一本正经地抚着下巴:“我并不能毫无依据的分析,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掌握哪怕半点关于规则中‘它们’的线索。”
规则说,“它们”有可能给玩家提供任务,并拥有自己的喜好,但问题是目前没有任何提示给玩家指明方向,玩家无从得知“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又应该怎样正确应对。
万一有些道具不是“它们”喜欢的,捡了反而惹祸上身,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兄妹俩正要上前研究研究那朵玫瑰花,结果冷不防从斜地里小碎步跑出一个女孩子,女孩子慌慌张张看了他俩一眼,很明显是打算抢在两人前面捡道具。
贺青洲轻声阻止:“小姑娘,你先别……”
可女孩根本没听他的,反而更觉得玫瑰花是好东西,顿时迅速拾起来塞进自己口袋,转头一言不发就跑掉了。
贺星梨叹了口气,侧头看向贺青洲:“你真是多余提醒。”
“没办法啊。”贺青洲无奈挠头,“都是跟你差不多年纪的小丫头,有时候我总是不忍心,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
“也对,怜香惜玉是你多年的习惯,这属于一名资深海王的传统美德,不能随意丢弃。”
“……喂,请注意你的措辞,你哥我对每一任女朋友都付出金钱且付出真心,唯一的要求是不结婚,热情褪去就分手而已——且以此作为大前提,恋爱初期就主动摊牌,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什么值得指责的地方吗?”
由于规则限制,他也不敢大声辩解,只是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贺星梨逐渐听得烦了,随手推开他的脑袋。
“谁指责你了?我说一句你顶十句,我夸你有魅力也不行?”
阴阳怪气是贺家兄妹相处的必修课,尤其是在彼此的感情生活方面,两人从来都是互相看不上的。
“我哪里比得上你有魅力?”贺青洲“啧”了一声,“你既能征服流落在外的富家子,又能迷倒阳光多金的体育生,你见过的帅哥未必比我见过的美女少,只不过是你犯轴不肯开启新恋情罢了,说白了是你死心眼。”
“我谢谢你,不要再提你的体育生兄弟了,他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