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 也许可以明日一早再来拜访,左右她这次直接休了年假,不急于这一刻。 她这样想着,于是折转过身,恰与一个背着筐篓的年轻女孩撞上视线。 那女孩似乎小声嘀咕了句什么,许远汀没听清,略带疑惑地望向她,就见她清了清喉咙,问道:“来旅游的?” 她愣了两秒,摇头。 女孩自嘲一笑:“也是,这穷乡僻壤的,没什么可看。”又瞥向她,似乎是好心提醒:“离这儿最近的旅店在镇上,晚上不通班车,走过去要四个多小时。” 许远汀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这话的用意,过了几秒后,才意识到当下处境,强自镇定地道谢,决定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干脆去找那个人算了。 她不抱希望地问:“你知道陈小安家住哪儿吗?” 女孩顿了顿,唇角的笑意竟加深了些:“当然知道,你找她?” “嗯。”许远汀不由松一口气,虽觉得女孩神情语气颇为古怪,但终究没想太多,含糊道:“我是她以前的……老师,想来看看她。” “哦,那我带你去她家吧。”女孩表情冷冷的,似乎是对眼前的陌生人有些防备,说完这话,她目不斜视地穿过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远后才回头,仿佛在责备她怎么不立刻跟上。 许远汀按捺下内心的诸多疑惑,抬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女孩沉默着不说话,只留给她一个冷酷的背影。她身后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活像一面倔强地迎风飘扬的旗。 傍晚的山路太静,许远汀忍不住打开话匣子,先郑重道谢了一番,又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忙分担些筐中重物。 女孩硬邦邦地回:“不用。” 她也不恼,继续问道:“你多大了?” “过完年十五。” “那倒是同我学生一般大。对了,你和陈小安是同学吗?” 女孩似乎忍无可忍,突然转过头,盯着她莫名其妙地说了句:“巧了,我以前也有个老师,和你年龄差不多。” “啊,”许远汀不明所以地看向她,“然后呢?” “然后?”女孩又转过头去,虽看不清表情,但许远汀猜,她一定是在咬牙切齿,“没有然后了,她是个大骗子。” 谈话并不愉快地终止了,此后的十多分钟里,两人再次不发一言。 直到路过一间小院,一个端着盆出来倒水的中年妇人看见女孩,神色不佳地骂骂咧咧道:“让你去镇上买个东西都这么磨蹭,真是不中用。” 女孩推开面前的矮篱笆,不理会妇人的冷嘲热讽,只将背后筐篓取下,往地上一放,随即转过头对许远汀说:“进来吧。” 妇人柳眉倒竖:“她是谁?” “是我班主任,来村子家访,在咱家借宿一晚。”女孩面不改色地扯谎,发现许远汀仍在原地,又重复了一遍,“快进来吧,我要关门了。” 妇人半信半疑地瞧着她,听说她是老师后,倒是不再摆臭脸色,只吩咐女孩一句“那你好好招待老师”,就转身回屋里干活了。 许远汀简直被这一系列变故惊得不能动作,她不敢置信地凝望女孩,想从她脸上找到些童年时的影子,许久之后,才声音发颤地问:“你是安安?” 六年前那个福利院的孩子,如今也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 “你怎么不早说?”许远汀上前几步,想要拉住她的手。 却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安安皱了下眉,语气平静:“你也没问。” - 到底顾忌着“班主任”的身份,安安父母为许远汀收拾了一间屋子,供她洗漱住宿。 农村不像城市有丰富的夜生活,山道上也没装路灯,是故晚上九点钟,这里便黑漆漆一片。 许远汀躺在床上刷手机时,仍旧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今天中午她还在和时奕吃饭,心情像过山车一样由羞涩转为愤怒,下午便说走就走,晚上就来到了这个小山村——安安的家乡。 可是安安并不想理她。想到这点,许远汀不由有些难过,曾经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不再黏着她了,也不知是长大了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她闭上眼睛,静静思考明天该如何与安安破冰,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是从院外传来的。 她能听见,主人家自然也已察觉,忙去外面开门,也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就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有人小跑着到门口,雀跃地欢呼:“你来啦!” 真是与晚上对她的冷若冰霜形成鲜明对比。许远汀苦中作乐地想,兴许来人是安安家的亲戚,安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