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两声扫把划在地面的响动。 许远汀穿过门口的几桌,拐了个弯,才看到角落中的许以南和时奕。 两人像是都睡着了,无声无息,连她来了都没察觉。 走近一看,桌面上好多空酒瓶,许远汀粗略查了下,有七个,不禁蹙眉。 想到老板说即将打烊,她轻拍了下许以南的背:“醒醒?” 幸好弟弟睡得不沉,很快就清醒过来,他打了个哈欠,抱怨似地开口:“姐姐,你终于来了。”好像嘲笑她慢一样。 对面时奕微耸了下肩,却仍保持趴着的姿势,看来还未酒醒。 许远汀索性坐在弟弟旁边,跟他小声掰扯:“行啊你,长本事了,这么能喝,爸妈估计都不知道吧。” 许以南缩了下脖子,弱弱辩解:“其实……那里面六瓶是我喝的。” “你还挺骄傲?!”许远汀忍不住拔高声音。 “别别别,我错了,姐,就这一次,别跟爸妈说,就这一次……”他讪讪开口,突然瞥到对面的人睁眼,立马像见了救星一般:“时奕,你醒啦!” 许远汀果然被吸引注意,不再看他。 只见时奕先环视了下四周,又伸出右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喉结,然后闭眼,再睁眼。 瞧着还不太清醒,许远汀得出结论。 下一秒,时奕的话就完美印证她的想法,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说:“姐姐,你终于来了。” 和许以南不同,他语气无辜,甚至……带了点撒娇。 更别提他那双天生的多情眼,此刻眸光潋滟,瞳仁里完完整整地映着她。 这下,许远汀清楚地感觉到心脏在剧烈跳动,砰砰又怦怦,一声强过一声。 她感到不自在,店里的暖风开得也太足了吧?思绪又莫名飘远,看来时奕酒量是真的不行,之前节目组聚餐,他说自己不胜酒力并非托词。 一时愣怔,还是许以南出声提醒:“我们走吗?” 真怪,现在场面上倒是他这个喝得最多的人做主导:“时奕喝酒了,没法开车,姐,要不今晚让他去家里住一晚?” “哦。”许远汀机械地回应,等到反应过来许以南话里的意思,为时已晚。 - 喝醉了的时奕看起来很乖,乖乖地跟在许远汀身后,乖乖地坐上副驾驶,乖乖地进了她家门,然后……径直走向了唯一的次卧? 许以南嘟囔:“他咋比我还熟悉。” 许远汀帮他拿出拖鞋,像安抚炸毛小狗一样拍了拍弟弟的背:“他喝多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顿了顿,又补充:“而且他是客人,你要不今晚委屈下住沙发?或者我住沙发,你去主卧。” 次卧的床宽度不足一米五,如果两个人睡相不好,恐怕会发生“惨案”。而且总感觉两个男人睡在一起怪怪的,他俩应该也没那么熟? 想到这里,许远汀还是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你俩怎么会在一起喝酒?” 难道许以南说的小年有事,是这事儿? “我住沙发吧,困了,现在就想睡。”许以南打了个哈欠,对第二个问题避而不答。 许远汀也没刨根问底:“行,那你睡吧,我进去看看时奕。” 他进去那么长时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直接睡着了? 毕竟把他接了回来,许远汀秉持着对客人负责的态度,试探性地敲了敲次卧的门。 敲了两次,皆没有回应,许远汀放心不下,将门轻轻推开一个小缝。 大灯没开,时奕打开了床边的壁灯,抱膝靠坐在床头,低眉垂目,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 许远汀蹑手蹑脚地进来,关门。 走到他身前,她拖过被子,正想帮他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他却陡然睁眼,直直地看了过来。 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皮肤白皙,莹润得近乎透明。额前几缕碎发,压住了锋利的眉,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倒无端显出三分脆弱两分无辜。 真是灯下看美人,更添一番韵味。 许远汀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过近,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发丝甚至擦过了他的脸,连忙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别开眼:“抱歉,我吵醒你了。” “没事。”他开口,声音竟有些沙哑,“我没睡着。” “我去给你煮个醒酒汤吧。”许远汀简直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放,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把持不住,连忙寻找借口离开。 说话的工夫,她已经走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