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奎立刻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黎敏淑不忍心看他着急,跟林雪意解释:“是我要跟你爸回来的,我会跟家里好好解释。” “那不一样。”林雪意摇头,而且黎敏淑越是在家人面前袒护外人,家人越是寒心,也越会排斥林忠奎。 因为他们会视林忠奎为他们离心的罪魁祸首。 她转向林忠奎,继续说:“今天黎阿姨住我们这,明天雪停你们就回京市,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先征得黎家同意你们才可以结婚,爸,这很重要,你别在这种大事上犯糊涂。” 林忠奎立马点头。 他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一时忘了那些礼数。 但被林雪意提醒,也明白过来。 私自将人带回来商量婚事,不管是对黎家还是黎敏淑本人,都是极其不尊重的表现。 他应该给予黎敏淑最大的尊重。 林忠奎抱歉地看着黎敏淑道歉:“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你今天先住雪意这,我们明天回京市。” 黎敏淑其实没有那么多顾虑。 反正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即便是这次,林忠奎也是上车后才发现自己跟了过来。 可林忠奎愿意尊重她和她的家人,她当然高兴,便点了头。 林忠奎见黎敏淑点头,又转向陈父道歉:“不好意思,今天打扰一晚,明天我们就走。” 陈父摆摆手,大气道:“麻烦什么,家里有房间,亲家想来,随时都能来住。” 陈父这话不假,陈家添丁,原本的房间已经不够住,他找人在院子里又盖了两间平房。 只是屋里还没放家具,暂时不好住人。 吃过晚饭。 陈叙去跟陈进住,黎敏淑跟林雪意睡,两小只则是挤在陈母屋里。 机会难得,黎敏淑本来想跟林雪意聊聊,毕竟自己跟林忠奎结婚后,就是林雪意名义上的母亲。 她没当过母亲,更别说是后母,所以面对林雪意时,多少有点忐忑。 即便她清楚,最初认识的时候,林雪意是想撮合她跟林忠奎。 白天的建议,也是希望林忠奎真的可以求亲成功,但有些东西,总是亲耳听到肯定的答案,才会放心... 但林雪意完全没有意会。 甚至因为坐了火车,累得不行,比往常更早一些地睡了。 反倒是陈母屋里一直亮着灯,很晚才歇下。 次日一早。 林忠奎带着烟酒上门,感谢陈家留黎敏淑住了一晚。 林雪意没客气,直接替还在客气的陈父收了起来。 陈父不好再推辞,就说开车送他们回县城。 林忠奎不想再麻烦亲家,但昨晚下了半宿的雪,没有交通工具,肯定是不好走的,便也应了下来。 临行前,林雪意将一张卡塞给林忠奎。 林忠奎明白她的意思,赶紧推回去:“你这是做什么?哪有老爹三番五次拿闺女钱的。” 他可没忘出发去闽南时,陈叙给他塞钱的事。 林雪意知道林忠奎的性子,没急眼,只是说:“这不是我的钱,是你每月打给我的那些,都在这张卡上了。” 当然,早知道林忠奎有娶媳妇的打算,她在京市时就往里多存点了。 “那是给你花的,更没有要回来的理。”林忠奎仍旧坚持。 林雪意说:“爸,黎阿姨一家虽然不会嫌贫爱富,但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你算算你每个月给我打款之后,手里还有多少钱,这次回京市,你就打算用手里那点钱到黎家求亲甚至结婚吗?” “黎阿姨这么多年不容易,你不能让她跟着你过苦日子。” 他当然不会让黎敏淑过苦日子。 但就目前自己的存款,也的确让她过不上富足的日子,更别说是一场体面的婚礼。 林忠奎有些动容。 黎敏淑替他解围:“雪意,这钱你拿着吧,我们俩有手有脚,不会饿着肚子的。” 林雪意笑笑,再次转向林忠奎:“所以你的意思呢?” 林忠奎沉默片刻,伸手接过了卡,但人还在坚持:“以后还你。” 林雪意无所谓地摆摆手,陈母从厨房拿了些吃食给他们路上吃,最后还是陈言开车送他们去县城。 目送车子离开,林雪意搓了搓冰凉的小脸,脸上涂了面霜,这会还是香香的,她用力嗅了嗅。 除了香味,居然嗅到了别的气味。 一股腐朽的,毫无生机的气味。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