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意像是掉进米缸里的老鼠,幸福地原地打转。 她先摘了个石榴,野生石榴有点小,又长得瓷实,手边没有工具不好开,就丢给陈叙,又去够枣子。 枣树长得高,林雪意个头矮,弹跳力也不行,跳了半天,是半颗枣子没有摘到。 陈叙笑她,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棍让她伸开衣服站在树下。 “打枣子,打枣子,知道是什么意思吗?”陈叙卖着关子问。 “不知道。” 林雪意虽然不懂,但很听话,抻开衣服规规矩矩地站在树下。 陈叙不再解释,一棍子敲在枝干上,满树的枣子呼啦啦往下掉,砸了林雪意满头满身。 林雪意缩了缩脖子,算是切身体会到了‘打枣子’的含义。 打枣子打的不是枣,是用枣来打接枣子的人! 她嗔怒地瞪了陈叙一眼,捏起一颗枣子在身上象征性地擦了擦,塞到嘴里。 又甜又脆。 林雪意立刻高兴了,她如法炮制地捏了一个递给陈叙。 陈叙拿嘴去接,薄唇不小心碰到林雪意的指腹,她不甚在意,胡乱在身上抹了抹,继续捏枣子吃。 可这个随意的动作却刺激到了陈叙。 就怎么看,那在身上擦手指的动作,都是在嫌弃他。 陈叙不干了。 大手握在林雪意的后脖颈,一个用力将人锢在身前,然后垂眸看她。 林雪意招架不及,兜在衣服里的枣子撒了一地。 “干嘛?” 林雪意微微蹙了眉,有点不高兴,她挨了多少砸才接到的枣子全掉了! 陈叙则是更加受伤,陡然又靠近了几分。 这个距离,呼吸都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了,林雪意再不明白,就真成榆木脑袋了。 微板着的小脸逐渐笑开,林雪意彻底松开抻在衣服上的手,环住陈叙,然后与他接吻。 山风习习,流水潺潺。 硕果累累,人影缱绻。 陈叙在这一刻,终于证明了自己比枣子更具吸引力。 可证明之后呢? 有什么用呢? 没有得意的时间,陈叙立刻陷入到无尽的羞耻当中。 他最近,是真的有点奇怪,他跟个枣子较什么劲... 人来疯似的摘了许多石榴、枣子以及山核桃,林雪意心满意足的下山。 回到家时,陈父也回来了。 回想中午在山脚下林念冬的举动,陈父是越想越不对劲,就私下跟陈叙讲了一遍。 陈叙拧着眉,第一次后悔当初回门的时候,没有在乡亲面前说出真相,才让林念冬有机可乘。 “你打算怎么办?” 陈父看着一脸阴郁,剥着石榴的手却没停的陈叙,突然感到一阵陌生。 陈叙回望父亲,不动声色地收了收表情,淡淡道:“雪意不好的传言都是林念冬传出来的,我要她说了什么出去,就一个字一个字地吞回去。” 陈父抖了抖,就感觉这会的陈叙还怪可怕哩。 下一秒,洗完手的林雪意从水井旁蹦跶着过来,陈叙周边的气场立刻变了样。 仿佛是从寒冬腊月,直接跳到了三月暖春。 陈父一整个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玩? 林雪意是陈叙的开关吗? 一键就能开启一年四季? 陈父咂咂嘴,找机会离开,不搁那自讨没趣了。 林雪意吃着陈叙剥下来的石榴,甜到心口发齁:“好甜啊,石榴也甜,枣子也甜。” “山上海拔高,温差变化大,比较利于糖分堆积。” “那就是说,山上的水果都比地面上的甜咯。” “可以这么说。” “那为什么大家都不在山上种水果?” “山上种的水果虽然甜,但不方便运输和采摘,所以大部分的水果以及粮食都是采用平原种植。” 陈叙耐心地跟林雪意解释,但脑中亮光一闪,突然想到一条生财之道。 山上的水果虽然不方便采摘和运输,但山上土地的使用权隶属于开垦人。 也就是说,他现在到山上圈一片地种植水果,可以不用给任何人交承包费。 前山有矿,煤矿开采对山体的损伤是不可逆的,就近几年,政府一定会在后山大量种植植被,以防止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 那么植被为什么不能换成果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