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小灼问:“好些了吗?” 感觉到窗沿漏了些风进来,小灼便顺手将窗门拉得更紧一些。 “邶儿好不容易带朋友来家里。”桑夫人有些遗憾道:“可惜我身体不好,不能好好招待。” “您说什话呢,在您身边跟您说说话,也很开心。” 小灼学着防风邶,也拿了个凳子坐到桑夫人榻前,两人面对面给桑夫人垂腿。 桑夫人看起来精神不错,小灼便给她讲在清水镇的一些趣事见闻,桑夫人也乐意听这些,两人有来有回地聊着,反倒是一向巧言滑舌的防风邶显得有些讷讷。 小灼不时分神看他,只见到他一副乖巧倾听、认真侍奉的模样,再加上他一身素灰色长袍朴实无华,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孝子。 正儿八经的大孝子。 这与他在烟花柳巷里的风流浪荡模样大相径庭。 小灼忍不住,便时常往他身上瞟过去,有时对上他的视线,又能从那清澈的眼睛里看出点意味深长的笑。 桑夫人察觉了两人之间静悄悄的互动,却并没有点破,只是温和的脸上笑意越来越深。 小灼一不留神,对上桑夫人满是欣慰的眼神,有些狐疑。 这眼神,有些熟悉。 清水镇医馆那对新人成婚时,医馆的老张泪光闪烁的眼睛里也是这种感觉。 未待小灼回味过来,桑夫人便打了个哈欠,神色困顿的模样。 “可要睡会儿?”防风邶问道。 桑夫人点点头,睡前还礼数周全地叮嘱他:“小灼第一次来,你要好好招待,不用在这院子里守着。” 防风邶给桑夫人盖好被子,又听她道:“晚些时候记得亲自送她回家。” 防风邶默声点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小灼从容地跟着防风邶走到院子里,正要调侃他方才淑良乖顺的模样,却不曾想他先开口问她:“王姬这几天箭术练得如何?” 只见他修长的手掌翻转,一片落叶幻化成青鸟,顺着手指的方向飞向高空。 小灼熟练地架起弓箭,银箭穿透青影,回来时飞出的落叶便在箭头上。 防风邶已经躺在一张小榻上,落叶化作飞刃向他甩去,只见他闲适从容地偏头躲过,慵懒道:“你可以出师了。” 小灼微怔,静立着看了片刻,忽而道:“你放松的时候,很像一种动物。” 防风邶慵懒的姿势微顿,无意识歪着的脖子前无声息地扳正。 “像什么?” 小灼轻笑一声:“像蛇。” “哦?”防风邶故作惊讶,啜了一口茶,波澜不兴道:“哪里像?” “哪都有点像。” 小灼随口一提,收了弓箭,走近他:“两日后我的册封礼,你会去吗?” “你希望我去吗?” 小灼肯定道:“你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