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期柳知意一把将书册塞她掌心，摇着她的手轻声细语道：“姐姐在此求妹妹啦。” 原则。 动摇了。 几分钟后，莫念揣着书册，亦步亦趋跟在柳知意身后，走进了本不该涉足的柳府前厅，见到了柳府管家。 管家面相和气，拱手道：“小姐，老爷想给你买陪嫁仆人男女各十，前些日子挑好十个，想再补十个么。眼前这些成色不够好，请您定夺。” ……成色？ 莫念应言望向前厅院子。那里站着二三十人，男女皆衣着褴褛，齐齐低着头。偶尔有抬头窥视的，眼神也麻木不仁，做贼般很快低下，像对命运俯首。 ……这是在…… 她悄悄看向柳知意。 柳知意没察觉她望，同管家平静道：“哪些是挑好的？” 为首男子穿着得体棉衣，微笑向柳知意拱手：“回柳小姐，小人右手边是挑好的，年龄都在十六以上，清白出身，受过高等奴仆教育，什么家务都做得好，每个二两。 “左手边的，有些年龄小，有些没来得及教育，有些是罪人出身，有些长得不行，价格都低于一两。” 柳知意接过男人主动奉上的戒尺，转向男人左手边，审视起低头的人。庭院俱是沉寂，独她随步伐发饰玲琅作响。时不时站定，拿戒尺抬起一两个人的下颌看相貌，问领头的什么情况。一听教育不足，便兴致缺缺，转向下一个。 队伍最末站着两个孩子。 一男一女，身量相当，瘦骨嶙峋，随着柳知意走近，彼此握住了手，往对方身边靠了靠。而女孩肩膀更在前头，仿佛凭借孱弱身躯，能护佑什么似的。 莫念盯着他们许久。 柳知意也注意到他们，将女孩下颌抬起，看清脸的瞬间，莫念轻轻抽口气。 一道斜贯脑门下颌的刀疤将脸割裂，若非如此，当称美貌，气质也依稀可见。 柳知意仔细瞧了女孩片刻，将戒尺拿开，轻叹一句：“可惜。” 穿过数十人缝隙，女孩悄然望向莫念。 对视瞬间，莫念只看到死寂，但未及她细瞧，女孩极快收回视线低了头。 耳边首领应道：”是可惜，不然这个年龄十四，也有家教，刚刚好给郎君填房用。“ 戒尺凌空轻点在两个孩子相牵的手，柳知意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首领赔笑道：“这是对儿双生子，都是受过教育的，不拆卖。” 柳知意轻笑一声：“真是奇了怪，买卖奴仆，还能不拆卖？” 首领也叹：“当初卖身契就是这么签的，我也不好毁约了。” 柳知意分析道：“单卖女，不挑剔外貌的也能买，端茶送水，暖床生育。单卖男，养个马奴也是不错。不拆？你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卖掉。” 首领沉吟犹豫间，一个稚□□声叫道：“我买！” 一时间，堂中俱是望向来源。 瞧见柳知意意外挑眉，莫念堆起笑，忽然觉得手里书册沉甸甸。 其实发声的那一刻就在后悔。但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还听着人议论十四岁的孩子暖床…… 我不是古代人。 莫念堆起笑，对柳知意道：“姐姐方才分析着实在理，可男孩也能暖床。这俩挺适合我的。” 于是转头对首领道，“看这俩瘦成这样，再往远走，卖不卖得出去不谈，别先死在路上。多少钱，我买了。” 首领得柳知意首肯，才拱手道：“回这位小小姐，这对双生子，价格二两。” 二两……两千文。 够她每顿吃肉包子吃两年？ 莫念张了张嘴：“不是不到二两吗？” 首领赔笑道：“若不是女孩容颜有损，双生子当合卖六两。受过教育，出身清白着呢。” “好吧。” 等会儿，砍不了价是一回事。 钱……爹！ 应该不用当场付吧？能商量吧？ 莫念心底打鼓。却见萧闲自她身后走出，同首领将两张通票奉上。首领验过票据，倒也当场将卖身契翻出来，双手奉上。萧闲得了卖身契，将两个孩子领出，站回她身后。 莫念声音极轻道：“谢谢。” 萧闲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波折略过，柳知意挑满六人，前厅若干人便各有各的归处。 莫念同柳知意万分抱歉道：“抱歉姐姐，我不是要故意同你抢人，姐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