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都颤了一颤。 眼下药郞用清酒清洁过耳洞附近的皮肉,又再次拿起穿耳针在那耳洞上来回碾刺,想要尽量扩展耳洞的大小。这自然也是疼的,是一种连绵细碎的疼,这疼不知何时才会停下,比方才银针乍然穿透皮肉的疼还要厉害三分。 冷清泉一张昳丽的俊脸沁出细细的汗珠,琥珀色的瞳仁收成最小的一点,方才还挂在脸上的笑意,此刻全都消失不见。 他脑袋不能动,手却不闲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明帝的玉腕紧紧地握住,口中连喊了两声“妻主”,仿佛妻主两个字便是止痛的良药。 “还要多久?”明帝听出来男儿声音中的痛楚,忍不住出言催促那药郎。 还没开始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事必然是有点疼的,她当时询问那药郎这疼痛男儿家可受得住?那药郎道是,疼是疼了些,但不过是一个针尖大的伤,忍一忍也就无妨了。 她听了也想着冷清泉是个江湖男儿,这点小伤小痛应该可以忍的。 她要知道这疼痛还挺厉害,一开始就不会同意他穿耳。 “这一边就要好了,马上就可以穿另一侧了,圣上勿急。”那药郎无视天子的催促,继续有条不紊地忙碌。 冷清泉听见这对话,这才意识到眼下只穿了一只耳朵,还有一只等着他呢。 他烦恼得垂下纤长的羽睫,闭上了有些发白的唇,他得给自己省点力气来对付余下的疼。 随着药郞双脚略微移动了下位置,绵长碎痛终于结束了,该穿另一只耳朵了。 冷清泉紧张得屏住呼吸,瓷白光洁的脖颈不由自主地向后仰,身上的肌肉全都绷紧了,手指再次捏紧了明帝的手腕。 怀里的人本是身手矫健的江湖侠客,此时却瞧着很是脆弱,像一只美丽的朱翾,面对狂风暴雨,无力反抗,唯有靠美丽和柔弱来打动人心。明帝瞧得心痒又心疼,爱怜地亲吻了一下他那雪白的额头,给他以温柔的安慰。 锐痛再次袭来,这一次冷清泉竭力忍住了没再喊妻主,双唇闭得紧紧的。待那药郞完成了这只耳朵的扩展与清洁,将两只耳钉全都给他戴上去,他方才转过身来看向明帝,启齿轻言,“妻主要是心疼,那就多宠臣侍几晚嘛,臣侍有妻主宠着,便是再疼也无碍了。” 他这话说得柔情蜜意,脸上也尽量绽出笑容来,下午的阳光打在俊朗的面容上,将方才因疼痛而引起的失血掩住了,生动完美元气满满。新戴的耳钉更是在阳光下熠熠耀耀,左星右月,星小月圆,其心意不问可知。 愿我如星卿如月,岁岁年年共皎洁。 明帝怦然心动,顾不上药郞和侍儿们都还在,径直吻向人温润的唇,“都依你,惯会勾人的宝。” 那抱着持盈的侍儿见状火速掩住皇子的眼睛,唯恐小娃看见了不该看的。 药郞也低垂了头。 明帝瞧见药郞的反应,方才意识到自己有点不拘小节了,她倒也不觉得如何,大方一笑,挥手让药郞自去领赏。 冷清泉见药郞走了,瞥了一眼持盈和那侍儿,吩咐那侍儿道:“把皇子给本宫抱着,你也下去吧。”虽说新穿双耳他很想同明帝亲昵,但他也没有忘记明帝是让他来做什么的。 明帝见他熟门熟路地把持盈抱在手上,脸上的神情没有一点不耐烦,想到他之前曾经负责照看过长乐和永乐,在养育皇子上是有经验的,便决定这几日干脆就把持盈交于他带,“这几日辛苦泉儿,帮朕带一下这孩子吧。” 冷清泉眯了眯弧度漂亮的大眼睛,他是个本身就很喜欢小娃的人,不管是明帝的哪一个小娃,他都能够充满爱心地照看他们,临时养育持盈一阵子根本不成问题,可是养育持盈就要得罪薛恺悦,哪怕是临时养几日,只怕薛恺悦知道了都不会高兴。 他看向明帝,眨了眨琥珀色的大眼睛,内心权衡这么做的得失利弊。 明帝之意只在调整薛恺悦的性子,并不打算让冷清泉替她承担薛恺悦的愤怒,见他为难,便坦言告知他:“泉儿这阵子就在朕这里住,算是帮助朕,悦儿怪不到泉儿头上。” 冷清泉脑筋活络起来,宿在这紫宸殿里帮天子带皇子,既能帮助天子,也能多承些恩宠,这事很上算,只是他平日里还要负责护送奕辰前往至善堂,这么一来怕是不好安排。 明帝却也想到了这一层,断然道:“辰儿又大了一岁了,她有不少侍儿伺候,倒也不见得非要泉儿每日接送,朕回头跟澜儿说,再给辰儿身边拨几个男兵照护也就是了。” 这话很合冷清泉心意,近来天气炎热,他每日都去麟趾殿接送奕辰上下学很是不易。大太阳下走上一个来回就是一身汗,遇到刮风下雨天,奕辰是有人打伞的,雨大了还有软轿可坐,他却只能自己打伞,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