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舍得,展儿不要误解我啊,我哪里会不舍得,别说是莲果,就算是龙肝凤髓,我也给展儿弄了来!” “哼”,正君见她的思路果然被绕开了,也就不再怄她。他同她妻夫一体,瞧她惊慌失措指天发誓的模样,好不可怜,他心里头哪里舍得? 妻夫两个又偎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正君抚着自己刚有些隆起的肚腹憧憬着这一胎能生个女儿,最好是个长得像叶衡的小姑娘。叶衡也是这么想的,妻夫两个越说越投机,连小娃的名字都起了好几个,两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幸福的笑意。后来正君困乏了,想要歇息,叶衡拥着人往床榻前走,把人小心翼翼地平放到床榻上,给人盖好软被,又坐在一边守候了一会儿,待正君睡着了,她方才起身离开。 出了正君的房门,叶衡急匆匆往前院书房走,到得书房,让管家把几个负责采买的下人全都叫了来。她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吩咐这些婢女们道:“把咱们家相熟的铺面都去问一遍,让他们想法子抓紧弄些莲果过来,任她要再多的银子也给她!” 几个婢女面面相觑。负责采买的婢女消息最为灵通,尤其是其中一个个子高挑的主事婢女所娶的夫郞正是正君身边的得力侍儿,那官营铺子里有莲果的话,正是这高挑主事告诉了那侍儿,侍儿又说给正君的。这侍儿与这高挑主事妻夫一心,早就把正君爱食莲果眼瞧着户部官营铺子的莲果要被买空了的话,告诉给了这高挑主事。这侍儿的意思是既想给自家妻主一个讨好家主的机会,也想让正君始终能吃上莲果。 侍儿服侍正君多年,对正君也算得上忠心,不舍得看着自家有孕的正君想吃点果子都吃不到嘴里。 这高挑主事一听就知道这事不是她自己办得成的,她也没藏私,今个儿中午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这几个同伴了,她这意思也简单,正君既是离不了这莲果,只怕家主早晚得让她们想办法,她们还是提早打算得好。 然而也没那么好想法子,这东西京城的铺子很少贩运,产地又远,这会儿着急忙慌地便是拿着银子满大街去买,也没人敢保一定有店铺敢接这档子生意。 这事还不能拖,拖久了,不济事,等上一个月,果子运来了,没准正君的口味又变化了。 叶衡看她们几个面面相顾,竟无一人敢接腔,不由得焦躁起来。她环视了一下书房四周,怒声问她们:“你们到底行不行?平日里一个个说得神通广大,怎么正君要个果子,你们都没地方采买去?我白养你们了?” 她这话撂得有点重,几个婢女面上都有些讪讪的。其中一个胆子大的胖婢女道:“小的倒有个法子,只怕大人不肯用。” “什么法子?”叶衡没好气地白了这婢女一眼,还没说法子呢,先说她不肯用,这是在拿捏她勉强她接受呢。 “小的想这莲果,京里是不怎么吃,可是南边几个州的百姓们保不准就有爱它的,像新州靖州那里,多半会有经常卖这个的铺子,他们也许还有不少存货,咱们派人过去买就是了。” 这的确是个方法,叶衡琢磨了一下,这果子既来自南境,那去南边的铺子买果子必然是能买到的,只是,她皱了眉头道:“从这里到靖州,快马加鞭也得个五六天,一匹马驮不了多少果子,必得用车运,等把果子运回来那至少是半个月之后了,正君哪里能等这么久?” 其他几个婢女听家主这么说,也都纷纷表示赞成,那高挑婢女更是埋怨这胖婢女道:“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要是打发个人去靖州买果子就能把问题解决了,我们不早就告诉家主了吗?用得着你在这里显眼吗?” 这胖婢女却是已经想好了这个问题,面对着众人的指责奚落,只是淡淡一笑,并不顶嘴。 叶衡见状,便耐下心来,看向这胖婢女询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大人,南边河流纵横水脉众多,从南边往京城运货,可以不走陆路走水路,水路的话,大人可知朝廷近来配给均输使衙门一种快船,这船原是战船,眼下改成运货的货船,速度贼怪,遇上顺风,从靖州到南畿雅州也就是三天的功夫。大人要是还嫌慢,也不必派人去,据小的所知,户部往南边均输使衙门总是有飞鸽传书的,大人打发个下人拿着大人的官牌过去说一声,这事就妥了。” 叶衡点点头,觉得这法子很不错,但她有一点顾忌,拿着她的官牌户部的确不敢不答应,可是让均输使衙门的官船帮她捎些莲果,这举手之劳的事,要是被人知晓了,怕是会误解她用官船贩运私货,这可是触犯律法的,到时候被人说上一句执掌天下法宪者知法犯法何以服众可就冤枉了。 然而,这事又不能不办,她想起正君那虚白憔悴的脸颊,暗道正君嫁于她这么多年,从未提过非分的要求,眼下高龄有孕饮食欠佳,想吃个果子她都办不到,她也未免太无用了些。 事情既要办,又不能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