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的。 姐妹四个又欢欢喜喜饮起酒来。 酒饮到半酣,萧冷月脑袋薰薰的,话就开始没遮拦了。既知是后宫惹了明帝生气,她不能出手教训后宫,就只能给明帝出主意让明帝拿捏住后宫们。 “东方不亮西方亮,男儿家你就不能太惯着。该冷着就冷着,你冷他几天,他自然就慌啦,一慌他就该来求你了。” 明帝此时也已经半醉,闻得此言,嗤地一笑:“你这么做过?” “是的啊,我家那个同光,皇帝姐姐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可是个醋坛子。就为我新纳了个小郎,你瞧他闹的,跟我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似的,我就不理他。结果您猜怎么着,没上十天,他就过来求我了。”萧冷月摇头晃脑袋,神情得意极了。 明帝不以为然,还责备萧冷月道:“你自己新纳了小郎,夫郞吃醋那不是应该的吗?你不说哄哄夫郞,还嫌人家吃醋。” 这话触到了萧冷月的痛处,萧冷月大倒苦水,“我哄了啊,我一开始好声好气地哄了半个月,可是不管用啊,我越哄他越生气,非让我把人送回去不可。人我都宠了,我还能送回去吗?真送回去,坊间该怎么议论我,议论惠王府?” 这话倒也是,既已纳了,没有再送回去的道理。姚天最重男儿贞洁,已经侍奉妻主的男子,除非特别讨人厌,否则做妻主的通常是不会把人再送回去的,便是不喜欢,也会养在家里,终生给口饭吃。 萧冷月见明帝不再批驳她,越发觉得她的观念是对的,她很得意地向明帝传授御夫之道,“皇帝姐姐,男儿就是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越哄他他越起劲,你不哄,冷他一阵子,他自己熬不住,就该思前想后了。等他意识到是他错了,他就不敢再张牙舞爪了。皇帝姐姐,你信我,冷他几天,他准被你拿捏住。” 明帝并不打算拿捏自己的夫郞,更何况这回事情涉及的是薛恺悦和林从这两个她一直都很疼宠的男儿,她刚想出言反驳,一直忙碌着的萧冰月开口了。 “皇姐,论理,这话不该臣妹讲。可是皇姐的后宫也着实有些不知好歹,皇姐那般疼惜他们,他们却是一味娇蛮,一不如他们的意,就要给皇姐脸色看。皇姐若是不能拿出妻主的款来,镇住他们,只怕日后要出乱子。” 萧冰月并不知今日事情涉及的是薛恺悦和林从,她只根据之前的经验,做出一个常规的推测,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是以之前顾琼的事情做依据的。她后来已经知晓,顾琼同那个谢家小瓀根本没有实际的事情,并不是她以为的移情别恋,顾琼之所以会去鸣琴园会见谢家小瓀,在她看来,纯粹是在给明帝脸色看。 堂堂的天子,被后宫给脸色看,这在她看来是要不得的。天子的家事,从来都关系着朝堂的稳定,明帝若是一味纵容后宫,早晚会出问题。 明帝想到自己因为承认不愿意让林从再诞育个公主就在情浓之时被林从推了下来,微微叹了口气。 她能够理解林从的不高兴,但是对于林从的违逆,她同样也有所介意。 与陈语易只是一个文弱男儿不同,林从膝下有公主背后有家世身上有战功,这样的男儿,很容易就能掀起风浪来,而她经不起一点点风浪。 是的,她这颗脆弱易感的心,经不起一点点来自后宫的风浪。 她只希望与他们长相厮守,终生恩爱,一点点都不能接受与他们龃龉分崩。 萧冰月见明帝叹气,猜测明帝是听进去了,便也不再多说,只劝明帝再用些菜肴。 萧冷月则越发起劲,尽情地讲述豪门世家贵女拿捏夫郞的手段,明帝其实没什么心思听,但她也懒得反驳萧冷月,只管吃菜饮酒。 唯一持有不同意见的人是萧忆月,萧忆月对萧冷月所讲的那些个忽冷忽热挑起争竞来拿捏男儿的办法一点都不赞同,而且她同薛恺悦和林从因为苏泓以及当初曾一同带兵打仗的缘故,多少有些私交。但她并不知今日事情涉及的就是薛恺悦和林从,又且因为冷淑君想要把沃儿嫁给她害得她绝嗣,让她对明帝的后宫也存有一点偏见,觉得那些男儿虽然个个出类拔萃,却也并非毫无过错。 因而见萧冷月给明帝出主意,她也就没有开口劝止。如此,局面便成了一边倒。 明帝本就有些担心她同林从之间早晚会走向不好的结局,被萧冷月和萧冰月这么一番劝,心里头也就有了点小心思,觉得是不是自己改变一下策略,可以让事情不那么失控? 这晚她回宫之后,既没有去碧宇殿陪伴薛恺悦,也没有去剑星殿安抚林从。当然本着薛林两个不痛快,她也不能让自己没心没肺地快活的原则,她也没有去别的后宫那里缠绵恩爱,她继续一个人在紫宸殿独自入睡。 次日是五月初一,这是朔日大朝的日子,她早早起床,自去上朝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