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的,邱雨心里涌上些酸楚的感觉。 原来剥离掉不属于自己的生活,竟也会这样难以忍受。 眼前暮色无垠,她陷入了混沌的思绪。 身体被粗暴地翻过去,四肢软塌塌地摆成“大”字。 她的眼神是涣散的。 手指挤进大腿外侧的口袋,粗暴的揉捏放大了恐惧,也勾出了她意图忘记的那件事。 郝组长说,她抽了他一巴掌,是大惊小怪。 可如果没有那一下,作孽的手指不会在大腿停下,会探向更深处。 邱雨成功逃脱了,可厂里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觉得她不该有如此大的反应。郝组长是有名的胆小鬼,他不会做到最后一步,给点便宜用来做利益交换,怎么看都是笔划算买卖——他们早就习以为常。 可她读过的书不允许。 她的尊严更不会允许。 想到这里,邱雨的胃开始痉挛,仿佛被倒灌进腥臭的淤泥。 但她什么也吐不出来,喉咙的滚动只能不断将她仅剩的生气带走。 如果今天死在这里……邱雨恍恍惚惚地想。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声音:“是这个——骆鸣?” 她连眼珠都疲惫地转不动,只能囫囵点了下头。 郝组长拨过去。 绵长的嘟声响了半下就被切断,仿佛对方一直在等她:“邱雨,你——” 那一瞬间,沉沉死气被倏然撞破,纵然对方只是平淡地喊她名字,已足够冲破笼罩的黑暗,拖拽着她往生处大步流星。 “救我!”眼泪控制不住地飚出来,“骆鸣,救我!” 邱雨声嘶力竭,一半为了恐惧,一半为了……还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