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老和尚空禅说完,陈大计一边继续盘脖子上的“文玩”,一边嚷嚷。 “行了行了,先别说你庙里的破事儿。” “没准后进去的俩和尚,和鬼佛一见如故,仨人磕头拜把子了!” “等过几天他们一起出来,去路边摊儿撸个串,再找个KTV唱两嗓子,事情就圆满解决。” “现在着急的,是刘家村棺材铺的事情。都特么死人了!” 老和尚当然知道‘事分轻重缓急’,于是开口询问刘家村的事情。 聋婆婆叹息一声喃喃自语。 “客死鬼,抬尸匠,八口血棺归西凉。” “扎纸画眼,命断黄泉......” “不好对付啊!” 陈大计听完迷茫了。 “奶奶啊,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明白。” “但是连在一起就不懂了......” 聋婆婆笑着摇头,缓缓开口讲述。 “客死鬼,指的是客死他乡的人。” “相传在大唐年间,有个叫黄巢的疯子,他手下的八个将领,号称‘八健将’。” “他们带兵打到过咱这里。” 华九难忍不住插嘴。 “奶奶,您说的是唐朝末年起义的领袖,大齐国的开国皇帝,黄巢?” 聋婆婆微笑,溺爱的望向华九难。 “奶奶没读过书,不知道这么多。” “但是我大孙子说了,就应该错不了。” 陈大计显然更加迷茫了。 “老大,能解释清楚点么?” “我怎么从没听说唐朝还有个大齐国?” “这个黄巢很霸道么?” 华九难踱步,轻声开口。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胡菲儿微笑,接着念道。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陈大计听完,只是感觉脑袋疼。 “算了算了,我不问黄巢是谁了!” “奶奶您继续说,黄巢和刘家村的事儿,有啥关系。” 聋婆婆伸手,轻轻拍拍陈大计。 陈大计怕老人家不方便,还主动弯腰把脑袋凑了过来。 “这八健将啊,开始的时候还很凶,打的大唐官军连连败退。” “后来大唐的程宗楚将军来了,用了不到半个月,就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聋婆婆说道这里,接过胡菲儿递来的热茶,轻轻喝了一口。 “在古时候,造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八健将被程宗楚将军活捉后,立即就给五马分尸了!” 陈大计听得连连点头。 “奶奶您继续说,五马分尸我听得懂。” 聋婆婆露出赞赏的笑意。 “八健将死后,咱们这儿就开始不消停。” “起初那几年,总有走夜路的村民遇到他们的魂儿。” “他们就求着遇到的人,让人家把自己尸身收葬,送回西凉老家。” “毕竟咱神州人,讲究的是落叶归根、入土为安。” 说到这里,老人家望向院中的松树,发出一声叹息。 “可他们是反贼,官府说的要曝尸荒野,这个忙谁敢帮?” “谁帮谁掉脑袋!” “于是他们就越闹越凶、越闹越凶。” “直到接连出了好几十条人命,才被一个路过的和尚镇压下去。” “本以为过了这么久,他们应该消停了。” “谁知道这又出来祸害人!” 听完聋婆婆的讲述,陈大计彻底听明白了。 他鄙视的望向空禅老和尚,口中骂骂咧咧。 “果然是头上没毛,办事不牢!” “自己庙里的东西镇不住不说,外面闹腾的孤魂野鬼也镇不住!” “要你们这些白吃饱有啥用!” “都不如我家八爷靠谱!” 忽然被表扬的常八爷显然十分开心。 立即吐出嘴里的方便面,做洋洋自得状。 “那不必须的么!” “虽然八爷我脑袋上也不长毛,但这是自然灾害,改变不了。” 空禅老和尚在陈大计、常八爷联合鄙视下,朦胧间居然真的以为,所有事情都是和尚的错。 “南无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