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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1 / 2)

“臣妇愚钝,未必有满朝文武聪明。”姜忻嘴角微微上扬,淡淡一笑,“大人们都各有思量,如今祸还不及洛阳,故而藏而不露。只有臣妇露才扬己,这才将臣妇给了显出来。若是真到了那一日,必有许多人为陛下献计,陛下自然可以安枕无忧。”

“而雁门却只有臣妇一家人孤军奋战,计绌方匮,臣妇才要去雁门为陛下分忧,也必定悉心竭力为陛下保住并州。”说罢,姜忻缓慢而庄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皇帝攒眉蹙额,右手不自觉的抚上了下巴,身体稍稍前倾,眼神慢慢的聚焦了起来,不知在看向什么东西。不错,只要自己留住这些世家大臣,不让他们南下,若是洛阳危急,这些人必定不会再藏拙。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将姜忻留在洛阳也只是锦上添花,若是她这样的大才去了雁门,那才是雪中送炭,定州也能多一份把握,不至于让洛阳四面楚歌。

“那便依夫人的意思罢。”

虽然姜忻一直表现的很是淡定,她自己的情况自己却很明白,走出宫门的时候,整个后襟都湿透了。但是乔家人可以走了,这是她和乔翊齐用下半生换来的一条生路。

“母亲,咱们只去送这么些粮么?”待到送走乔家去南边的人后,姜忻也准备北上去给乔翊齐送粮。临走前,她将自己仅剩下的两颗起死回生丹,匀了一颗给昀泓。老五昀棣知道,虽然母亲准备了上百辆粮车,却只有两头的六七辆装上了粮草,还没有将其余的填满,便要上路了。由此讶异的很,只父亲头批带去的粮草都不止这么一点,这些杯水车薪,何必让自己和母亲再走一趟呢?

“你无须多问,我自有道理。”姜忻穿着一条黑色战裙,内里是多股丝、麻混织的重织物,外面一层皮革,却出奇地耐磨抗拉,能够有效抵御刀剑等锐器的割刺。

昀棣嗫嗫嚅嚅,几个兄弟中,他文不成武不就,既不占长也不占幼,是最不受父母关注的。此时看着母亲完全没有为他解释的意思,也不敢再多嘴问下去,瑟缩了一下,乖觉地走到最前面去了。

姜忻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乔府的半壁残垣,自打那日被火烧了以后,家中虽然一直在日夜描补着修建,却还无法复原以前的十分之一,如今家族就此分离,这里恐怕再也不能复旧如初了。

上路不多时,姜忻随手将带着的六七辆粮草散给了路边的瘦骨穷骸,虽然吸引了一些贪婪阴毒的目光,却被两千多擐甲执锐的部曲给骇住了。

洛阳中不少人家都知道姜忻前一段时间大肆购买了许多粮草,也有不少人家都在盯着,怕有人盯上去南方的族人,姜忻特意去送这一趟粮草,也是为了引开有心人的注意。

算着心怀叵测之人应该也忍耐到了极点,到了晚上,趁着众人熟睡后,姜忻支走了守着粮草的一队人,挥手间,将上百辆粮车收入了背包中。

就让他们以为自己为好成歉,善心救助穷苦人,却被人盯上,将粮草劫了去吧。

第二天,无视了众人,尤其是昀棣的好奇和欲言又止,姜忻直接命一千五百多人回洛阳卫护昀泓,其余人束装就道,没了粮车的束缚,四百多人披霜带露,流星赶月,十几日便到了雁门。

自己的想法和感觉也没有错,自从粮车不见了后,与自己同路的人少了不少,可见果然是有人盯上了自家的粮草。

及至楼烦,已经到了乔翊齐戍兵范围,姜忻一边使人去前面报信,一边又故伎重施,趁众人晚间熟睡后,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上百辆粮车,每一辆粮车上面都装了满满的粮草。

再一次无视了昀棣的瞪眼咋舌,与乔翊齐派来接应的人会合后,押送着这一百多辆粮草,进入了欢呼雀跃的大营。

“可有了滢语的消息?”姜忻见到乔翊齐后,迫切地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只打听到乔祭去了上党,月前,有羯人马凌在黎城自立,却再没他们的消息了。”乔翊齐摇了摇头,脸色凝重的回答。

姜忻一时有些心低意沮,深吸了一口气,“何人在上党戍守?还有,雁门现在的局势如何了?”

“我接替了雁门后,小王爷带兵去了上党。”小王爷就是太原王嫡长子林兆兴,上党就在太原国的南边,也难怪他着急了。

“鲜卑人连胜几场,倒是骄满了不少。小王爷兵马足够,轻视之下倒叫他们吃了一场大败仗。我来了之后,许是又换了打法,叫他们又接连败了几场,如今龟缩在马邑。”

马邑就是现代世界里山西大同盆地的中心,北连大同,南接太原,西通雁门关,东连太行山。占据了北方的交通要冲,进可攻退可守,又因为气候适宜,水草丰美,是一个天然的优良牧场,是兵家必争之地。

只是马邑城墙高大厚实,又有多重防护设施,一时难以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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