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苍炎毫无预兆地失去意识,打了聂桑枝一个猝不及防。 她努力稳住少年摇摇欲坠的身体,却发现手臂被他箍紧无法动弹,勉强用肩膀支撑了片刻身体便失去了平衡,只能狼狈地和他一起倒下。 幸好在倒地前聂桑枝总算抽出了手,顶住了少年沉重的身躯,避免了自己被他压扁的惨状。 灼热的热度隔着衣服传递到手心,聂桑枝这才发现裴苍炎虽然失去了意识,身体却仍然和痛楚做着对抗。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紧绷和颤抖。 这就是魔血反噬的威力吗? 他究竟怎么沾染上了这玩意儿? 片刻功夫,聂桑枝的手臂已开始经酸涩,余光看到身侧散着零碎的稻草叶,她腾出一只手把它们扒拉了过来,再一鼓作气将裴苍炎翻了上去,终于久违地呼吸顺畅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身边灼热的身躯又再一次靠近,将她堪堪得空的手腕拽住不放。 “别走,”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呓语,“别留下我一个……求你们……” “好好我不走,不走。”聂桑枝不得不挪到裴苍炎身边坐下,轻轻转动着手腕,“你轻点,弄疼我了。” 手腕上的力道渐渐松懈,但聂桑枝很快发现,昏迷中的裴苍炎比清醒时的更不讲理。 少年似乎不满足于这浅尝即止的接触,蠢蠢欲动地想要得到更多,最后更是过分地将脑袋挪到了聂桑枝的腿上,紧皱的眉头才总算舒展。 聂桑枝:“……“ 那什么,怎么还耍流氓呢? 感受着腿上的重量,换作聂桑枝蹙起眉,然而不经意一个低头,一张精致的面容映入视线。 聂桑枝一直都知道,裴苍炎长得好看,哪怕嘴里说着最让人生气的话,他还是好看得不行,有时候她都不敢看直视他,就怕自己莫名其妙会心软。 就像此时此刻,少年长发如墨,黑睫轻颤,鼻尖到下颚的线条漂亮得不可思议,连不经意落下的碎发都恰到好处,哪怕她用最挑剔的目光都挑不错,盯得久了心跳不小心漏了一拍。 算了,耍就耍吧,反正她不吃亏。 聂桑枝轻轻拍了拍眼前的脑袋,发现墨黑的长发间沾上了稻草屑,她捻在指尖看了看,目光又落在了地上。 从脚边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佛台上,目光所及尽是这种枯黄的稻草,连佛像身上都被它掩盖了大半看不清模样。 这是一间破庙。 奇怪,他们是为何来到这里? 聂桑枝有一瞬间的迷茫:“叶徊师兄,你可还记得我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半晌没有回应,她抬眼看了过去:“叶……” 声音戛然而止,她以为是叶徊的位置,定睛一看赫然是稻草的影子! 他人呢? 聂桑枝惊疑不定地看了一圈,却恍然发现除了她和昏迷的裴苍炎之外,周围再无半个人影。 …… 另一边。 叶徊缓缓醒来,擦去嘴边的血迹,踉跄地坐起身,用剑勉力支撑起自己。 调息了片刻后,他睁开眼,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人影上。 圣女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眼眸紧闭面色惨白,被叶徊扶起又注入灵气,过了片刻才缓缓醒来。 “你内息紊乱,灵气无法留存,和上次一样。”叶徊不赞同地看向她,“你服用了何药物?” “魔域禁药,”圣女轻轻勾起嘴角,眼底一片冰冷,“托裴苍炎的福……” 她说着目光流转,停留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那本是给他准备的药,不得已被我服下以保全性命。但那药效猛烈本不为普通人所用,我如今气息尚存已是万幸……” 叶徊:“那究竟是何药?他又为何非要你的命?” “是了,你又救了我一次,”圣女伸出手,轻柔地抚摸叶徊的脸庞,语气暧昧,“按照约定,我会把魔域的秘密告诉你……” 叶徊将她的手挥开,语气冷淡:“我没有救你,救你的是我师妹。” 他抬眼看向不远处,片刻眯起了眼,突然扔出一剑。 “叶徊你做什么?”圣女一急,按下他的手臂,“你不能杀了他!” “你看清楚,”叶徊将被剑穿透的稻草彻底扫开,“这里没有人。” 圣女大惊:“可他们分明方才还在!” “不,你看到的是这东西的影子。”叶徊拾起一根稻草向她摆了摆。 圣女一脸不可置信:“你是说稻草的影子?怎么可能?这东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