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小可汗结秦晋之好。 永嘉听到此事,震惊无比。一开始说的不是丝荷去和亲么,怎的过了十几日,倒变成了林荼。 她叫人给她换上进宫的衣裳,然后先回了驸马府。从知道丝荷要去和亲开始,每次她想进宫,皆不被允许。亦或是,她求着母亲带她进宫,但母亲每次都不同意。每一日,她都托人将信件交给丝荷,却从来没有收到回信。现下,和亲之人已换,她央求母亲带她进宫,应该是可以了吧。果不出她所料,长公主这次没有拒绝。 她们进了宫,先去了皇宫寝宫,永嘉向皇后行过礼,便径直去往丝荷寝宫。 彼时,丝荷正躺在榻上。先前冷,坐塌总是放在离窗户较远的地方,如今被搬到了窗户旁边,坐在榻上,正好可倚窗欣赏窗外景色。 丝荷凭窗远望,之前墙角处被雪压倒树枝的那棵树,如今也发了新芽。侍女进来说道,永嘉郡主已到了宫门口。片刻,永嘉果进了屋。 丝荷转头看她,笑着说道:“你来啦,永嘉姐姐。”永嘉瞬间便红了眼,气呼呼地上榻,“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怎的不回我?我每日想来见你,都见不着。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说着,眼泪便啪嗒往下掉。 丝荷见状,向前倾着上半身,一手撑着木榻,一手执袖为她擦去眼泪,“好姐姐,好姐姐,别哭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永嘉也不是怪她。她知道她不想和亲,就怕她日日闹着,伤害自己的身子,她又见不到她,只能兀自担心,什么忙都帮不上。 待情绪平复了些,永嘉才说道:“我今日见着婉儿,才知道和亲之人变成了林荼。” 丝荷轻声道:“我也是昨夜听母后说的。”早前,哥哥便已有猜测,昨晚听母后说,父皇已下旨,她倒没有过多的惊讶。 “婉儿说,传圣旨的人走后,林荼闹了一场,说不愿意和亲。当晚,林国公同她在书房彻夜长谈,出来后,她便不闹了。”说到这,永嘉想到了自己,叹了口气,这场景,简直与她当初一模一样,她深有感触。 丝荷也叹了口气,她自愧不如,她这公主当得实在差劲。 永嘉感慨道:“林荼素来傲气不折,但到底是将门之后。”她想到什么,又说道:“皇上特封她为友宁郡主,我思忖了一番,友宁,大概是望两国友好、边境安宁之意。” 丝荷点点头,“互为友邻,共保边境安宁。” “不过话说回来,我先前听到的消息,是你要去和亲,怎的变了?”见丝荷看着她,永嘉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晓得你的意思。”丝荷打断她的话,“我有去求父皇,但都没用。” “那后来……” 丝荷掀起裙摆,露出包扎的布条,永嘉不解。 “我的脚伤了,小可汗便改变了心意。” 永嘉仍是不解,“他当初是看上了你的脚?”不能够吧,他们连面都没见过,哪里就瞧上了脚。 “不是,他当初听闻我跳舞极佳,才想着娶我。如今我已无法跳舞,自然也就不想娶了。” 永嘉身躯一震,问她:“无法跳舞,是什么意思?” 丝荷笑笑,“字面意思。十五那晚伤了脚上的筋骨,大夫说以后再不能跳舞了。” 闻言,永嘉一脸不可置信,“怎么……怎么会?”她又看向丝荷脚上的布条,而后伸手想去触碰。似有一团棉絮状的东西梗在喉咙,她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这……这是谁干的?” “不知道。不过也不重要了。” 永嘉抬起头来,已是泪眼模糊,丝荷这些时日,竟受了那么多的苦痛。她这肌肤那么娇嫩,受伤的时候该有多痛啊。她那么热爱跳舞,日后都不能跳了,该有多难过啊。想着想着,永嘉止不住啜泣起来。 丝荷安慰她,“都过去了,我如今已经不疼了,莫要伤心了。” 永嘉听到她这句话,哭得更伤心了。一旁的绿蔓也忍不住默默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