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嘴角高高扬着,转头看见床上躺着的人,眼中的光亮烟消云散,嘴角也垮下来,“阿姐和他一刻也分不得吗?” 姬然缓缓起身,低声解释:“驸马身体不适,留他一人在府中我不放心。” 姬荀扯了扯嘴角,扫一眼她额角的汗珠,坐去罗汉床上,讽道:“不仅一刻也离不得,连这些琐事也要亲力亲为。我实在不知这残废好在哪儿,竟让阿姐这样挂念。” “是我抢了他来,说到底是我的错,你也别和他置气,他活不了多久。”她走过去,坐得离姬荀稍远一些。 姬荀轻哼一声,伸手过来要牵她的手。 她默默避开,淡淡道:“陛下成婚数年,还未有子嗣,平日无事还是多去后宫坐坐。” 姬荀握了握拳,收回手,垂下眼,笑容苦涩:“阿姐看我和旁人有孩子不会嫉妒吗?” “你清醒些,你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姬然起身,“天不早了,陛下该去后宫了。” 姬荀缓缓起身,拖着步子往后走,喃喃一句:“若不是无可奈何,谁又想坐这个皇位呢。” 姬然当做没有听见,很多事她也同样无可奈何。 她往里走,却见晏洄眼睁着。 “醒了?”她摸了摸他的脸,“起来吃点儿东西。” 他张了张口,泪从眼角滑落:“你是不是一直在盼着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