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这是什么素质……”
这名大夫新来的,似乎对何海生不是太熟悉,对何家的身份和地位也不是太了解。
等做完了例行询问和检查,何家庆满脸赔笑,把大夫送了出去。
确系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打扰,何海生从坐了起来,再次揪住了何家庆的衣领:“畜生,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何家庆笑了笑:“这事还用我说么?我想活的体面点,可我现在不体面,
你都看到了,就刚才那个大夫,对我呼来喝去,我敢多说一句么?”
“医院里就是这个规矩,这里不让抽烟,我也是去楼下!”
“肖正功刚才要杀我,就在这病房里杀我?这也是医院里的规矩?”
何海生没作声。
“我假扮成了陈长瑞,肖正功就不敢杀我,我的性命就在两个外州人手里攥着,生死就是外州人一念间的事情。”
何海生沉默片刻道:“肖正功是普罗州人。”
“我知道他是普罗州人,他是江相帮的帮主,就凭他在普罗州的那点身份,他敢动我么?
他现在敢杀我,是因为他在外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是暗星局治安大队的副队长!只要在外州有了身份,他就敢随时随地杀我。”
“你既然愿意留在外州,就得守外州的规矩。”
何家庆笑了:“三叔,你在外州待久了,也喜欢说外州人的冷笑话。”
“这哪是什么笑话……”
“这就是笑话,你问问外州的关防使,他们在普罗州守规矩么?他们在乎过普罗州的规矩么?”
何海生抿了抿嘴唇道:“你要是不想留在外州,就回普罗州去,回了普罗州,你还是何家大少爷,也不用受这份气!”
“你说不用受气?三叔,你这笑话是越讲越有意思了,楚家当家的是怎么死的?”
“和陆家开荒的时候死的……”何海生的声音有点小。
“三叔,你怎么骗我都行,你能骗得了你自己么?
楚家当家的死在了关防使手里,这件事是你亲眼所见,
从那以后,你再也不愿意回普罗州,你当我不知道么?”
何海生揉了揉额头,他想起了当年一些事情,思绪乱的厉害。
何家庆叹口气道:“说什么四大家族,在关防使眼里,就是四条狗,
活着给外州当狗,就算熬到了十层修为,死了之后还是给内州当狗,普罗州的人,命就这么贱?”
何海生从何家庆手里拿过了烟盒,抽出一根,咬在了嘴里。
抽了一根烟,何海生平静了一些,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何家庆道:“我刚才说了,我想活的体面一点,我想让普罗州人活得体面一点。”
何海生又点了一支烟:“之前大姐来医院看我……”
“三叔,大姑那是来看我。”
何海生削了何家庆一个头皮:“还特么敢提这茬!你当我愿意替你躺这?
大姐说,大哥突然走了,让魇修招魂都没招回来,难道是上了十层,去内州了?”
何家庆照实回答:“我给我爸送了那么多丹药,肯定够他上十层。”
“你小子怎么敢……”
“三叔,这是我爸的心愿,我这是在帮他,他也不想再给外州当狗。”
何海生叼着烟,深深吸了一口:“家里生意全是大姐打理,她不会做生意,你抽空回去一趟,看看家里什么状况。”
何家庆摇头道:“我不回去,这边的事还没做完。”
何海生怒道:“你好歹找人去问问,那是咱家自己的生意!”
何家庆联络了段树群,何家的生意还真出事了。
……
何玉秀坐在宅邸里正在喝酒,账房盛善周叹道:“小姐,黑耳山那批货,外州还是不放行,
这事您就该听我的,当初不该少了关防使的花红。”
何玉秀怒道:“生意做赔了,还特么照数给他?给他一半不错了!那么高的运费,他可一个子都没少收!”
“运费是公家的,花红是人家自己的,不管赔赚,咱们都得给够数……”
“放屁!要不是他从中捣乱,这次的生意也不能赔了,这笔账怎么算!”何玉秀把酒杯给摔了个粉碎。
何海钦的正房夫人严玉琳听到了动静,从卧房走了出来:“玉秀,你这是干什么呀,跟自己家人生什么气?”
盛善周也觉得委屈,低头不说话,何玉秀叹口气道:“我不是跟你,我是真特么看不上那群外州来的鸟人,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盛善周跟了何海钦多年,在关防使那还有几分面子:“小姐,我想办法把关防使约出来,吃顿饭,咱们把钱补上,您再给他赔个不是,这事就过去了。”
“我还给他赔个不是?”何玉秀急了。
盛善周也急了:“小姐,咱们这是做生意,谁还不受点委屈,老爷当初是没跟您说过,他受的委屈多了!
您不能太要强了,就因为您之前在关防使那失了礼数,人家才处处给咱们找麻烦!”
何玉秀起身道:“你们爱特么找谁,就找谁去,老娘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