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以为这个假扮何家庆的人,会跟他一起去厕所。 但“何家庆”没去,他不想再和李伴峰有过多接触,他发现李伴峰的举止有点异常。 有异常也不用担心,从李伴峰进了这座洋楼,他相信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李伴峰注定会代替他,成为洋楼的囚徒。 稳妥起见,“何家庆”给让李伴峰喝了些带着“作料”的茶水,目的是想让他好好睡一觉。 怕李伴峰睡得不踏实,他还想再给李伴峰灌碗汤,可李伴峰没喝。 现在看来李伴峰睡得果真不踏实,也许是作料用的不够,也或许是李伴峰身体太好,那一杯茶水还不能彻底放倒他。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李伴峰出不去。 他不可能找到出口。 “何家庆”已经在这里找了好几天,直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出口。 等到天亮,我就自由了。 李伴峰,你个傻子,不知你在这座宅子里能支撑多久。 “何家庆”走下了楼梯,睡在了一楼靠近门口的房间。 李伴峰进了卫生间,看到了一只黄猫和一只白猫正在盥洗盆旁边找东西吃。 盥洗盆上没有水龙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压水井,白猫跳到压水井的手柄上,黄猫蹲在出水口,看看会不会有水冒出来。 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是它们发出来的,这两只猫是怎么进来的? 洋楼里有不少猫,其他的猫又是怎么进来的? 从窗户进来的? 卫生间里的确有一扇小舷窗,很小。 舷窗紧紧关着,李伴峰推了好几次,和卧室里的窗子一样的坚固,没有打开的可能。 李伴峰对着两只猫“嘶嘶”低吟了几声,白猫原本就对李伴峰心存戒备,听到这两声低吟,吓得当即炸毛,撒腿钻进了盥洗盆下方的小洞里。 黄猫跟着也要钻进去,李伴峰一把将黄猫抓住。 他看着地漏旁边的窟窿。 这应该是个通风口,直径比成年人的拳头大不了多少。 猫真是一种神奇的动物,这么小的洞,它是怎么钻进去的? 喵呜~ 窗外传来了一声猫叫。 隔着窗子上的毛玻璃,李伴峰隐约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在窗外呼唤它的同伴。 白猫跑到了宅子外边! 它从通风口钻出去了。 人出不去,但猫能出去! 咔哒! 厕所的门把手转动,“何家庆”推门走了进来。 他刚才听到了猫叫声。 “伴峰,你在做什么?” “我在坐马桶。”李伴峰坐在马桶上,怀里抱着那只黄猫。 “你坐马桶上撸猫?” 李伴峰点点头:“卫生间里的猫,不坐马桶上撸,在哪撸合适?” “何家庆”关上了卫生间的门,他没法对李伴峰的行为作出评价。 李伴峰的行为完全不合理,但他又总能给自己找到合理的解释。 何必纠结于他合不合理? 只要过了明天早上,我再也不会见到他。 李伴峰把手探进了盥洗盆下的通风口。 这个通风口并非直接通向洋楼之外,里边到底什么构造,拐了几道弯,李伴峰也不清楚。 虽然有微凉的夜风从通风口里涌入,但李伴峰没办法利用通风口直接把钥匙扔到洋楼外边。 没办法直接扔,那就只能赌一回了。 这只黄猫明显胆子不大,想要赌赢,得给它一点激励。 李伴峰从睡裤里掏出了他新买的礼帽,礼帽里装着两件东西。 之前换上了睡衣,钱包和一些随身物品,都被何家庆拿走了。 但有两件东西,李伴峰从不离身,一件是钥匙,另一件是辣条,而今都放在了礼帽里。 他先拿出钥匙,进了自己的“随身居”,从背包里拿出了手机的充电线。 回到卫生间,他用充电线把钥匙绑在了猫的身上。 他先把黄猫抱到了通风口,然后攥着钥匙,再次打开了随身居的门。 在进门的前一刻,李伴峰拿出了一根辣条,塞进了黄猫的皮燕里。 带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黄猫撒脚如飞,冲进了通风口。 李伴峰随即进了随身居。 阿猫,如果你直接冲到洋楼外边,就算我赌赢了。 如果你选择在通风口里蹲着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