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转过身,看到披着甲胃的李香君,尤其是看到李香君身后的那队边军,老头便立刻吓得跪倒在地上:“小老不知道将军驾到,还请恕罪。” 虽然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将军,但叫将军总没错。 李香君没理会那老头,只是走过去搀扶起那姑娘。 只见这姑娘面目黝黑,但是长得高,而且很壮实。 姑娘身上穿的衣裳也破得不成样子,只能勉强遮羞。 透过衣裳的破洞,可以清楚的看见姑娘身上的伤痕,有新伤,也有旧痕,显然,这个姑娘经常挨她爹的毒打。 换一个体格弱的,估计早被打死了。 李香君轻叹一声,问道:“妹子,你叫什么名字?” “俺,俺叫二妹,姓陈。”姑娘怯生生的看一眼李香君,又赶紧盯着自己脚尖。 李香君顺着二妹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便看到了一双硕大且满是老茧的大脚板。 陈二妹变得更加局促,以此时的审美,女子长了这样一双大脚板无疑是很丢脸,但这样一双大脚板藏都没地方藏。 那老头却又生气了,扬起棘条又要打。 李香君便怒了,叱道:“再敢打人,把你抓去见官!” 老头不敢再打陈二妹,嘴里却滴咕道,小老打的是自己闺女,见什么官? 李香君接着问陈二妹:“二妹,你愿意当兵吗?愿意的话现在就跟着我走。” “当兵?”陈二妹怯怯的问道,“当兵不是只有男子才能当兵?女子也行?” “以前是不行,但是现在可以。”李香君点头说,“圣上已经下了圣旨,要在徐州募一营女兵,本将军这次回南京就是专门回来招募女兵的。” “那,那……”陈二妹小声问道,“当兵能吃饱饭吗?” “能。”李香君哑然失笑,又说道,“顿顿都能够吃饱。” “真的?”陈二妹眸子里露出希冀之色,“那俺跟你走。” 这时候,陈老头也追问道:“将军,当兵好像有饷银的吧?” 陈老头倒不介意女儿当兵,就算不当兵,他都打算赶出家门,去当兵的话不仅少了一张嘴吃饭,没准还能拿一份饷银。 “有,月饷五厘。”李香君点头道。 “月饷五厘?”陈老头不由得大喜,一年岂不是有六钱银子? “不过这银子不是给你的。”李香君冷然说道,“是给二妹的。” “小老是她爹!”陈老头顿时就急了,“她的银子自然应该归我。” “你说了不算。”李香君道,“这是圣上定下的规矩,你想抗旨?” “啊?”陈老头吓了一大跳,抗旨是不敢抗旨,要杀头。 李香君又说道:“陈老丈是吧,二妹我就带走了。” 说完,又对陈二妹说:“二妹,跟我走。” 带着陈二妹出了小巷,李香君打算先给她置办行头。 一个十七八的大姑娘,穿着几乎要露腚的破衣烂衫,脚上更是连双草鞋都没得穿,这确实不像话。 结果还没走出竹炭坊,便遇到一户人家正在办丧事。 办丧事就办丧事,还有不少街坊邻居正围在门前指指点点,有不少人还摇头叹气,似乎很是同情这一户人家。 李香君原本也不想多事,结果经过门前时,却听见有妇人在哭。 还有两个街坊正在议论,说的好像是这户人家的男人刚刚死了,只留下孤女寡母,结果本家叔伯就上门收屋,要把母女两个赶出家门。 听到这,李香君顿时气得柳眉倒竖,这是吃绝户啊。 李香君当即带着陈二妹、葛嫩娘还有二十多个边军强行闯进去。 里边正在瓜分家当的十几个男男女女顿时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李香君。 李香君美目四下里一扫,便看到了摆在堂屋的棺材,以及跪在棺材前的一对母女,母女两个身上都戴着重孝。 女儿大概十岁左右年纪。 寡母则大概二十五六岁。 李香君打量之时,正好寡母也抬头看过来。 还算有几分姿色,戴着孝就更显楚楚可怜。 不过李香君想要的并不是姿色,而是身体。 当下李香君问道:“本将军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那寡母便悲悲切切的说:“回将军的话,民女娘家姓焦,闺名桂花,嫁入夫家已经十一年,只育有一女,今年十岁,今年春上,民女的夫君患了疾,求医问药花了不少银子,最后还是没能救过来,在三天前抛下民女母女两个故去了,结果,我夫君尸骨未寒,夫家的叔伯便打上门来,说这房子乃是陈家的祖产,必须收回去。” “岂有此理!”李香君大怒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位想必是李香君李参将吧?”一个儒生上前作揖道。 “正是本将军。”李香君神色不善的打量着儒生,“你是何人?” “在下柳家祥,乃南直隶生员。”儒生澹澹的说,“李将军,这乃是我们柳家的家事,你身为援剿徐州参将,似乎管不着吧?” “那可说不准。”李香君冷然道。 不是勤王士子,李香君就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