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这下对李香君就真是肃然起敬。 刚刚他还觉得李香君很可能是入戏太深,因为演秦良玉的次数太多,所以真把自己代入秦良玉,然后才有了这之前的惊人举动。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李香君这小女子竟然真有安邦定国之志! 这么说来,倒是他崇祯以小人度君子之腹。 当下崇祯脸上表情也变得严肃:“朕知道了。” 既然李香君真有安邦定国之志,他崇祯又岂会吝啬一营兵马? 等到徐州大战结束编练新军时,让她也返乡募一营新兵便是。 没准李香君真就是妇好、花木兰式的女中豪杰,大明就多一员帅臣,将来史书上也能留一桩美谈,何乐而不为呢? 正说话间,夏允彝也来到铳台。 夏允彝道:“禀圣上,士子营阵亡三百零九人,重伤十九人。” “这么多?”崇祯脸上露出痛惜之色,这些士子可都是种子,将来不仅要指着这些勤王士子编练新军,还要指着这些勤王士子替他办差事,所以六千士子不是太多,而是太少,六万人都不嫌多,可是现在却一仗就战死了三百多个。 停顿了下,崇祯又道:“把阵亡士子的名字都记下,等下次回南京,朕要在太祖的陵寝前建一座祠堂,曰英烈祠,专门供奉为大明捐躯的英魂,至于那重伤的士子,伤愈之后无论肢体健全与否,一律都安置在国子监教书。” “是。”夏允彝一脸肃穆的退到了一侧。 金声桓对此就很羡慕,心说这些士子真是简在帝心。 因为云龙山一战不光战死了三百多士子,还阵亡了超过一千的边军将士。 然而圣上仅只是问了一句,接着说等徐州大战打完子他会亲自发放抚恤,然后就再也没有别的表示了。 金声桓正胡思乱想时,崇祯忽然回头说:“金卿?金卿!” 崇祯喊第一声时金声桓竟然没听到,等到加重语气喊第二声才终于听到,当即啊的一声惶然问道:“圣上,您叫臣?” “嗯。”崇祯点点头说,“你把麾下阵亡将士名录也整理出来交给王大伴,都是为大明捐躯的英魂,士子入得英烈祠,边军将士自也一样入得英烈祠!朕需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是不可能一视同仁的,入了英烈祠也会分等级,士子的名字肯定列于普通边军将士之上,只是这些没必要说出来。 金声桓还有身后的副将、参将听了顿时感激涕零。 他们这些武夫竟然能跟读书人并列太祖陵寝之前? 好吧,崇祯觉得金声桓他们最在意的应该是英烈祠本身,然鹅,金声桓他们在意却是名列太祖陵寝之前,他们把这当成是说评书中的凌烟阁。 顺便说一句,夏允彝他们也更加在意太祖陵寝前这一点。 崇祯又转身对朱慈烺说:“烺儿,徐州城父皇就交给你来镇守了。” 朱慈烺闻言脸色大变道:“父皇,你要留在云龙山?此万万不可,太危险了。” “若是不危险,朕也就不必留下。”崇祯一摆手说,“正因为云龙山地处险要,关乎着徐州大战的胜负成败,更关乎着大明的生死存亡,所以朕才要亲自镇守,烺儿记着,天子守国门乃是我大明传统,你继位之后也当身体力行!” 听到这话,不光是夏允彝等士子,金声桓等武将也是肃然起敬。 不得不说,圣上在以身作则这方面真是无可挑赐,堪称古往今来罕有的圣君。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朱慈烺向着崇祯长长一揖,乖乖的回到徐州城内镇守,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 打发走朱慈烺,天色也暗了下来。 崇祯舒了口气,又把目光投向西南方向的建奴大营。 不出意外的话,多铎这个狗艹的这会儿肯定是气急败坏然后正在大发雷霆吧? 原本想效彷老奴偷鸡,结果却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一家伙损失了九百多个百里挑一的白甲兵,想必是很心痛吧? 心痛就对了! …… 多铎心痛倒是不心痛,就是生气。 这次受创最重的是豪格的正蓝旗,不光是损失掉全部三百多个白甲兵,两千多旗丁也是损失了三分之一,这下真是元气大伤。 灭明的大目标仅仅只是开了一个头。 但是削弱正蓝旗的小目标却提前完成。 连带着把正红旗、镶红旗也削弱了一波。 所以,多铎心痛是真的不心痛,一点也不。 但是多铎生气是真的生气,气得都快要炸开。 “狗奴才,狗奴才!”回到大账,多铎就又拿范承谟撒气。 不过多铎的鞭子控制得很好,既可以打得范承谟痛不欲生,又不会对这个狗奴才的身体造成致命伤害,顶多是皮肉之苦。 范承谟痛得整个身体都蜷曲起来。 好在这时候大帐的布帘被人从外面撩起。 随即镶白旗固山额真何洛会一脸羞愧的走进来。 多铎这才一扔鞭子,黑着脸问道:“各旗都损失了多少人?” 何洛会低着头答道:“正蓝旗损失了300多个巴牙喇、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