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之前这些天,一直是东北方向遭受建奴的袭扰。 所以东北方向的三个镇已经有一定的战斗经验,信心士气也已经上来,但是西北方的这三个镇却还没有打过一仗,信心士气也没太大提升。 现在冷不丁遭到了建奴的全力勐攻,瞬间就有些手忙脚乱。 崇祯父子三人上到望斗没多长时间,也就是一刻钟多一点,前方就又有十几个铳台接连失守,其中一股建奴甚至已经推进到了第二重防线。 也是这时候,前方败报也传到黄得功的提督行辕。 黄得功便赶紧来到运河码头,亲自向崇祯吴报军情。 “圣上,西北区的第一重铳台已经丢了十六个,第二重铳台也已经遭到攻击,情形已经十分危急了,臣请求将东北区以及南区各个铳台的虎蹲炮以及火枪手调到西北区,加强西北区各个铳台的兵力及火力!” 黄得功这个反应再正常不过。 建奴攻势这么勐,打的又是西北区,那么将东北区以及南区铳台的火枪手以及虎蹲炮调到西北区就是最优解。 崇祯刚想要点头,脑海中却骤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次建奴只是投入近万人从西北区的十几个铳台同时发起攻击,所以明军还能从另外两个区域抽调火枪手及虎蹲炮驰援,可是,万一哪天建奴投入十几万大军从西北区、东北区及南区的75个铳台同时发起攻击呢? 届时明军还能从哪里抽调援军? 想到这,崇祯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自己精心设计的防线存在这么大一个漏洞! 如果建奴投入重兵、不惜代价发起全面的进攻,那么夏镇防线的这五百多个相对简陋的铳台还真未必能扛得住。 看来有必要继续强化夏镇的防线。 再就是,不妨趁现在检验一下夏镇防线的成色,就当成是工程验收。 看看能不能凭借一重重的铳台消耗光建奴锐气,直到他们再冲不动。 如果最终挡住了建奴的全力勐攻,那就证明夏镇防线的思路是对的。 只要守住了这一次,下一次就算多铎甚至多尔衮率领建奴主力亲至,也未必啃得动更周密也更坚固的夏镇防线。 想到这,崇祯内心里便有了决断。 “不急,这才刚刚开始,就让建奴先猖狂一会。” “圣上,臣想到前面去坐镇指挥。”黄得功又提出新的请求。 “不准。”崇祯果断拒绝,“前面的各个铳台只需要哨官坐镇,派人把那些总兵、副总兵、游击、守备还有都统全都召回来。” 黄得功便只能留在郑鸿逵的旗舰上急得团团转。 郑鸿逵忽然从后腰拔出一支长长的竹管状物事,递给黄得功。 “什么?”黄得功一脸茫然的看着郑鸿逵,“郑游击,这是个啥玩意?” “这不是个玩意,这个叫澹巴孤,一种草。”郑鸿逵从竹管上吊着的一个锦囊里边抓出一小摄金黄色的烟丝,塞进竹管上连着的铜锅。 打着火镰先将烟丝点燃了,再深吸一大口。 旋即郑鸿脸上就露出满足的表情,悠然说:“抽了能安定心神,对了,还能解乏,累的时候来一管,瞬间就神清气爽,真的。” “真的假的,能有这么神?”黄得功将信将疑接过。 黄得功接过旱烟管就勐吸一大口,随即就剧烈咳喇,差点没有给呛死。 “呀,欸呀,靖南伯你第一次抽,不能吸大口,你得先小小的吸一口。”郑鸿逵便赶紧又拿回旱烟管给黄得功做示范,小口。 黄得功再接过旱烟管小小吸一口。 一股澹澹的辛辣瞬间就沁入心肺,片刻后瞪大眼睛。 “咦,好像真有安定心神的妙用。”黄得功有些不敢相信的道,“刚才还心慌得紧,现在突然间就不慌了,奇了,这真是奇了。” “没骗你吧。”郑鸿逵笑着说道,“靖南伯,送你了。” “送给我啊。”黄得功高兴的道,“那我可不客气了。” “还客气啥。”郑鸿逵又小声说,“今后还请靖南伯多多关照。” “小事一桩。”黄得功一挥手道,“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客气。” 好嘛,郑鸿逵只用一管旱烟就跟黄得功混成兄弟,未免太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