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司空瑜眸光沉沉,落到她身上似水温柔,“你知道,我从来愿意。” 南宫姣神色沉静,点头,“好。” 她主动将手张开,握住他的掌心,填得满满当当。 没了宫中的悉心照料,她日日握剑的手粗糙不少,还有些划伤的结痂,细长突出。 而除了这些,便是柔软。 女子的手,如水一般,圈在掌心,盈盈一捧。 司空瑜笑了,开心的,着迷的。 南宫姣真是个神奇的女子。 神奇到他与她双手交握,分明已经算得上是接受他的情感,却依旧感受不到多少旖旎缱绻,反倒似是结义般的肃穆起誓。 而透过这些,他能捕捉到那一丝柔软。 落子无悔,这般性格的她,每一步都坚实有力,哪怕是面对他们这样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关系。 若搁寻常人,无法得到情感回应时怕是得时时患得患失,可她不同。 她身上,有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哪怕什么都没有,哪怕只有一个不像允诺的允诺,他也觉得自己被允许进入她的领地,永远不会退出。 “娘子别当真觉得我拖后腿便是。” 南宫姣理所当然,“没什么拖不拖后腿的,我既然答应,顾得上的时候,定然会全力护好你。” 武功高强自是好事,可也总有武功用不上的时候。 路途当中,相互扶持,若真计较,那才是没完没了。 …… 而第一波袭击,比所有人预料的来得都快。 正是黎明前的黑夜,一声尖锐的哨声撕破苍穹,劈开黑暗,不过眨眼,就是血雾漫天。 不是追兵,是蒙面灰衣人。 他们当真来了。 南宫姣一手护着司空瑜,一手执剑,挥舞时残影重重。 来者不善,且个个儿武功高强,阁中高手拖住几个厉害的,其余就管不了了。 大体来说两方实力相当,鏖战自天黑至天亮,胜负难分。 南宫姣咬牙,自怀中丢给司空瑜一把袖弩,发力上前,故意显露破绽,拼伤割破眼前人的喉咙。 如此势如破竹,身形鬼魅,绕了一圈,灰衣人来不及反应,就失了大半武功中等之人。 为首者对上南宫姣的目光,圆睁的眼睛充血,似要噬人般,额边青筋鼓起,抬手一挥,号令所有人退去。 卫瑛还要追,被澜淙拦住。 南宫姣右手垂下,剑尖儿斜斜挨着地面,成股的血从剑上滴下,染红了绿茵。 她以极快的速度让剑饮了那么多人的喉间血,消耗不轻,此刻沉沉喘着气,胸口不断起伏。 周围大多数人只是受了轻伤,唯一开始被偷袭的几人倒地不断哀嚎,泗垣等大夫围在他们身边,可依旧回天乏力。 南宫姣步伐缓慢地走过去,一人、又一人…… 弯下身子蹲在最后一人身前。 他是唯一一个还有意识的。 看见南宫姣,他呲着牙笑,血不断从口中涌出。 手染成了暗红,颤抖地滴着血,他攥着什么伸到了南宫姣面前。 “主……主上,我怕是,怕是不行了,您,您将这个带到,带到支殷山,我,我也想,也想看看……” 话语被迫止住,他猛然痉挛,抽着身子从地上拔起来,口大张着喷血。 南宫姣不顾自己被滋成了个血人儿,扔了剑去按他的肩,可怎么都按不住。 直到痉挛渐渐弱了,只剩下些微抽搐,瞳孔散大,面色是罩着死气的青白。 不知是血还是泪,不断从南宫姣面上滴下来。 南宫姣没去喊什么救他的话,她见过太多人濒死,看得出来,他已经没救了。 开口时声线平稳,只带着些微喑哑,“好,我答应你。” 这人听见了,散大的瞳孔竭力转动,想要再看看她,南宫姣向前,自己凑上去。 其实他已经看不见了。 可他嘴角稍稍向上,应是一个笑。 他笑着闭上了眼。 南宫姣打开他松松握着的手,从掌心抽出一物。 是一枚木牌,木牌被血浸透,还能看清上面刻的两个字,“阿虎”。 这是他的身份木牌。 他原来叫阿虎。 南宫姣起身时,身子晃了晃,被一双手扶住。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