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看看是什么给了他们胆子,可是派人一查……” 皇帝递给镇国大将军一塌纸,“奏章上所言,竟然无半分夸大。” 他显得忧虑极了,“这么多间铺子查抄,收上来的银钱竟然不足总额一半,会不会是舅父手底下,有那中饱私囊之徒,欺上瞒下,挪走了舅父手中的银钱?” 他的落点不在行为本身对错,也并未提到奏章弹劾的那些罪名,只说了到手的银钱,且不是他的银钱,不是国库的银钱,而是舅父的,是他镇国大将军的。 果然,镇国大将军接过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他报给皇帝的已是瞒下了许多,可真正数目他心中有数。 现在按这上头写的,哪里是不足一半,分明连三成都不到! 那少了的七成,究竟是去了哪里? 镇国大将军的怒火蹭蹭往上冒。 外甥说得对,他派去的,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亲信,能经手银钱的,更是亲信中的亲信。 也只能是这些人有机会下手。 那么多银两,他们怎么敢! 他辛辛苦苦严防死守,不知废去了多少精力,可到头来,辛劳的结果却被自己人给撬走了?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镇国大将军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铁青着向皇帝抱拳,“多谢陛下提醒,容陛下给些时日,老臣定查得一清二楚。” 再不查,家都要被人偷完了。 说话的姿态,因着心中对外甥提醒的感激,勉强比以前低了些。 皇帝见他情绪起伏如此之大,心中畅快,面上却十分关心。 扶着舅父起身,手不曾离开舅父的臂膀,一派亲昵之姿。 “与舅父的身体相比,银钱都是小事,舅父可千万莫过于动怒。若有何处需要我的,尽可来说,我想尽办法也会为舅父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