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向亭外走去,边走边道。 “既如此,便留殿下一顿饭,权作感谢,如何?” 尾音未落,回眸一笑,在司空瑜眼中,百媚横生。 先前赞叹的念头都不见了,脑中一片空白,跟着起身,只知点头。 刘延武将一切尽收眼底,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向司空瑜的目光顿时挑剔起来。 几盘菜,一壶酒,不像宫中膳食,倒似民间家常。 南宫姣认真道:“这已是我宫中最好的吃食了,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刘延武眸中闪过笑意。 哪是最好,分明是最差。小公主还是调皮。 但他乐见其成。 “都是老奴的手艺,殿下尝尝可还合口味?” 司空瑜被二人视线架住,只好提箸浅尝。 饭菜入口,他连连点头,赞不绝口。 推杯换盏,气氛热热闹闹地用完了一顿饭。 饭后几个人围了一圈儿,看着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司空瑜,神色各不相同。 尤其卫瑛,下颌收紧,凌冽的棱角仿佛掺了冰渣。 “主上。” 共事多年,一对眼神,南宫姣就明白了卫瑛的意思。 轻笑一声,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命令二人:“先抬到榻上去。” 南宫姣施施然坐下,“劳刘叔上些好菜,我们一块儿吃顿好的。” 这一回,就都是宫中膳食了,摆了满满一桌,一个比一个精致。 澜淙卫瑛还穿着洒扫的衣服,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坐下。 南宫姣挑眉,“坐吧,早点吃完,早点去接着干活。” 酒足饭饱,二人在南宫姣视线之下灰溜溜出去了。 南宫姣交手于胸前,来到软榻边,看刘叔对司空瑜细细搜身。 殿外。 仗着主上与刘叔都在里面,澜淙磨磨蹭蹭到了卫瑛身边,觑着卫瑛的神色,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主上要除了他呢。” 卫瑛面无表情,手下扫帚却漏了几片落叶。 “要不我们……”澜淙挤眉弄眼地暗示。 卫瑛一扫帚扫上他的脚,澜淙被迫蹦跶了一下,对上卫瑛的眉眼,感觉有凉风在嗖嗖地刮。 缩缩脖子,退了回去。 咕哝:“死板。” 殿内。 南宫姣坐在桌前,看着脸红脖子也红、拧眉昏睡的司空瑜,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摆在面前的身份玉牌。 道:“刘叔怎么看?” 刘延武:“是个麻烦人,但也没那么麻烦。” “哦?” “说不定,可为小公主所用。” 南宫姣:“他能如何用?” 刘延武笑得意味不明,“松鸣鹤不是怀疑小公主吗?如果,质子就是那背后之人呢?” …… 于是司空瑜得以囫囵个儿进来,又囫囵个儿出去,似是入了一遭“玉虚幻境”,满脑子神仙妃子巧笑倩兮。 身后大门关上,他如梦初醒般回到人间。 脑中条理渐渐清晰,适才留意却来不及深思的细节一个个冒出来。 他低头,将衣袍不平处一点点整理好,到腰间时顿住。 他的玉牌不见了。 可也只是一瞬,便继续整理,仿佛就算丢了,也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最后,他捋捋袖口。 一刹有光照进袖中,袖中深处暗纹一闪而过,色泽纹样,竟与盛放天机诏书的蓝色锦盒一模一样。 而这样纹样的木盒,三清阁后院药材架上,摆了满满一架。 药香浓郁,却不敌他身上清清浅浅的檀香。 司空瑜从架上拿出一个木盒,将箕上晒好的药材倒入木盒中。如此反复,直到架子上每一个木盒都装满药材。 而后取下第一个木盒,拿布绳套好,提着出了门。 拐角处小中人支了桌子在热火朝天地掷五木,赢钱的人哈哈大笑好不得意,输钱的人一副肉疼的样子,而后撸起袖子,大喝一声:“再来!” 没人往提着药盒的司空瑜身上瞅一眼,可待人再往前走走,看不见了,桌边人将手中一子往桌上一撂。 啧啧撇嘴,“又卖药材去喽。” “唉,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