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像静阳公主这么娇纵跋扈的女人,到了西辽之后恐怕有得苦头吃。西辽男人可不像我们这样怜香惜玉。” 纵然酒楼里来往人声鼎沸,但这几人不怀好意的笑声即便隔着帘子也能听得清清楚楚,裴温书站在门口听他们如此放肆的议论诋毁徐婳,平日里净白如玉的一张脸此时早已变得铁青。 还真是什么人都能高中进士,就凭他们也配议论五公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他倒要看看这几个货色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 这样想着,裴温书当即握紧了拳头,抬脚就要冲出去教训教训那几个醉鬼,却被谢修平伸手拦住:“你知道外面是什么人吗?” “我管他什么人!敢诋毁五公主就不是什么好人!”裴温书啐了一口,道,“你听他们这恶心淫邪的笑声,能是什么正经人物?” 谢修平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高中进士的人是御史台新上任的监察御史杨竖的侄子,屡次科考都名落孙山,今年已是四十有一的年纪才终于考中进士,本次科考排在二甲四十六名,已被授予从九品翰林院侍诏,如今也是有官职在身的朝廷命官,你若打了他,御史台那边少不了要参你一本。” “我呸!”听他说完,裴温书对外面的几人更加不齿,“都四十多岁的糟老头子了,还有脸要纳人家十六岁的小姑娘做妾,真不要脸!” 谢修平对人家的私事不感兴趣:“他们嘴欠早晚会吃苦头,静阳公主的名声在民间恶如猛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日你且忍一忍,就当没听见吧。” 裴温书紧握拳头,还没说话,就看见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沈笑南猛地站了起来。 “怎么能当没听见!我可全都听见了!”沈笑南满脸酡红,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指着门外,身影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声音却格外高昂有力,“就凭他们……嗝……他们几个东西也配贬低静阳……静阳公主!” 他这一嗓子把谢修平和裴温书都吓了一跳。 乖乖,这祖宗诈尸了吗? 他这又是搞哪一出? 不等谢修平和裴温书反应过来,沈笑南已经拎起一壶酒摇摇晃晃走出门。 他站在门口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转头看向右边走过的几个人,厉声道:“站住!” 此时那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公子哥正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走过他们包厢门口,猛不丁被人叫住,下意识回头去看。 “我当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喊住我们,原来是沈小侯爷,失敬失敬,小侯爷别来无恙。”中间已年过四十的杨进士原本已经显露出的愠色在看清来人后瞬间消散无踪,立即换上一副比刚才更加灿烂的笑容。 沈笑南没搭理他的讨好,提着酒壶踉踉跄跄走过去。 他在杨进士面前站定,眯着丹凤眼盯住他,虽然已经醉得头晕目眩,但此时他的目光却格外晶亮:“方才就是你在诋毁静阳公主?” “小侯爷何出此言啊?我……我哪里敢诋毁公主。”杨进士虽比他年长许多,但依旧被他浑身散发出的戾气吓得酒醒了一半。 “是吗?”沈笑南冷然笑笑,也不在意他说的话,举起手中的酒壶,仰头猛灌下几口烈酒,“啪”一声将酒壶摔在地上。 上好白瓷瞬间迸碎碎开,浓烈的酒香四散开来。 杨进士等几人一愣,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十分茫然,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沈笑南右手猛地出击,一记勾拳重重打在杨进士脸上。 杨进士毕竟是一介羸弱书生,比不得沈笑南常年习武的健硕,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所以躲也没躲,左脸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拳,踉跄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他捂着迅速肿起的左脸颊,疼的龇牙咧嘴:“沈笑南,你为何出手伤人!” 听见这边的动静,其他包厢里有好奇的客人探头出来,远远站着看热闹,小声议论,指指点点。 裴温书和谢修平刚从包厢里出来就见到这样一副场景。 裴温书怕沈笑南撒酒疯闹出什么事情,就想跑过去劝阻他,又被谢修平伸手拦住。 “你又拦我干嘛?”裴温书回头看他,一脸不解。 谢修平瞧着不远处那个酒意熏熏的背影,突然起了一丝看戏的心思:“你没听他方才说是要为了静阳公主教训那几个出言不逊的人吗?笑南无官无爵,他出手打人御史台管不着。” 裴温书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但愿他下手别太狠,真搞出事可不好收场。” 他早就想打那几个嘴欠的人一顿了,只是碍于身份不能出手,此时能借笑南的手打一顿也很解气。 谢修平抄了手站在一旁:“有我们看着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