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谢修平笑容暧昧,明知故问,“李姑娘是哪个?” “你别打岔,温书知道。”沈笑南没理他。 “你是说……李画?”裴温书看着他有些泛红的耳朵尖和脸颊,猛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 五公主是叫这个名字吧?他记得是这个,应该没错。 沈笑南眼睛一亮:“对。就是她。” 谢修平八方不动,继续拱火:“你打听人家姑娘做什么?难不成沈小侯爷红鸾星动、铁树开花了?” 沈笑南反唇相讥:“我打听她自然有我打听的原因,你管好你自己那棵铁树就行了,小心人家钟小姐这么个娇滴滴的病西施吊死在你这棵铁树上。” 裴温书见惯了几人互相斗嘴,也不在意,直截了当道:“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我问你,你打听她,可是对她有意?” 这话十分直白,直截了当得连看热闹的谢修平都有些意外。 裴温书之所以这么直白的说出疑问,一方面是他没有谢修平的九曲回肠,不擅长绕弯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私心想确认一下谢修平的推测对不对。 沈笑南抬头直视裴温书,晶亮清澈的眼睛中光彩夺目,似有万千星光闪烁。 他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这是《诗经》里用来表达爱意的诗词,也是此刻沈笑南想要传达的心绪。 裴温书听他也如此直白说出来心中所想,手一抖,盏中茶水洒出一半。 这直白的句子,就差直接说“我想娶她了”。 认识沈笑南这么多年,他竟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如此认真的神色。 相比裴温书的惊诧,谢修平则淡然许多,他抿了口茶,定定望向裴温书,道:“有些话早晚都要说,有些事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无缘,何必瞒他。” 裴温书明白谢修平的意思,他又何尝不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 他和沈笑南从小一起开裆裤长大,他知道沈笑南虽然有放荡不羁的名声,但坊间传闻多不可靠,他为人洁身自好的很,从不狎妓□□,从不留宿秦楼楚馆,更没有什么风流艳史,十几年来唯独开了这一朵桃花,谁承想还是一朵烂桃花。 本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在因缘巧合之下相识恨晚,如今已然情愫萌生,再任由感情发展下去将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两个能相识说起来也有裴温书的原因,当初是因他相结识,如今又因他而斩断,让他亲手掐断沈笑南的情思总归太过残忍。 沈笑南心悦静阳公主这件事,若放在以前,他还能帮忙牵牵红线,但现在为时已晚,事已至此,无力回天。 再加上谢修平有意挑明此事想断了沈笑南的念想,他也不得不编出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裴温书由衷为自己兄弟的坎坷姻缘叹了口气,思忖良久,结结巴巴道:“她……她已经许配人家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家成亲,我劝你……你还是早日放下这段缘吧,你们两个……有缘无分。” “许配人家了?”沈笑南从这句简短的话中得到一个惊人的信息,身体一僵猛地握紧座椅扶手,手心沁出冷汗,“许配给谁家了?何时许配的?” “是……是许配给……给……”裴温书支支吾吾想不出说辞,他从小就不擅长说谎,一说谎就容易结巴。 “是她远房表哥。”谢修平自然知道他这个毛病,为了不让沈笑南看出破绽,连忙顺着裴温书的故事往下编。 “你也认识她?”沈笑南闻言转头看向他,露出探究的目光。 谢修平想了想自己记忆中的静阳公主,然后结合自己分析出的细节,脑海中很快便有了一个故事,扯起谎来面不改色:“你们说的是不是那个和温书家里是世交,且儿时相识,在家中排行第五的那位李姑娘?我听温书提起过一次。” “对。”听他说得基本信息都能对上,而且裴温书将此事告诉谢修平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沈笑南没有过多思考就相信了,急急追问,“她表哥是哪里人?他们何时成亲?她何时回去?现在又住在何处?还有……” “你问这些有何意义呢?”谢修平出声打断他,声音清冷如深山泉水,一下一下浇在沈笑南心口上,将他心里的一腔热血浇得彻底冷下来。 谢修平说:“她已经许了人家,不久就要成亲了。即便告诉你她如今身在何处,你又能做什么呢?去抢亲,然后带着她私奔吗?还是要拿出永城侯府的官威来逼新郎家退婚,让她改嫁给你呢?抑或是要即刻奔赴她眼前,一吐相思之苦,让她为你牵肠挂肚,然后和家里反目,落得人人唾骂的地步?” “我……”沈笑南只感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