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了。” “亲事?什么亲事?”徐如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这个妹妹她最清楚,虽然两人不是一母所生,却从小心有灵犀。徐婳只比她小了三岁,艺高人胆大,从小就是个不服管教的性子,自打前年行过及笄之礼,父皇就开始着手给她挑选驸马,礼部的名单上呈了十几茬,世家子弟换了一拨又一波,却没有一个能被她看上眼的,她半月前还听贴身侍女锦玉说徐婳打跑了赵侍郎家的二公子,怎么突然之间就已经定下了驸马的人选呢? 徐如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有人打赢你了?” 徐婳直接否认:“能打赢我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 徐如点点头,也对,毕竟婳儿的武力值太过强大,连裴温书都打不过她,想要打赢她难度太大:“那……你是有什么把柄被别人握在手里了吗?有人逼婚不成?” “四姐,我堂堂大肃五公主,谁敢不要命了逼迫我。你稍微往正常的方向想一想。这件事吧,其实很简单,就是……嗯……”徐婳摸了摸鼻子,一时又不知道比此话该从何说起,正在斟酌如何遣词造句,就听见徐妙有些怯生生的开口:“是和亲的亲事。” 徐如疑惑:“和亲?边关又没打仗,和什么亲?去哪儿和亲?跟谁和亲?谁去和亲?” 被她一连串问题绕得头晕,徐婳挠挠头:“嗯……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徐如此时心急如焚,没心思听她讲一堆没用的废话,她眼神瞧向徐妙的贴身侍女,直接了当道,“灵蕊你说。” 灵蕊不敢贸然开口,用眼神请示徐婳。 徐婳也没有阻拦灵蕊,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知道自己这个四姐虽然长了一副柔弱妩媚、温婉贤淑的容颜,但其实心性坚韧、脾气暴躁得很,她想知道的拦也拦不住。 灵蕊这才放心大胆讲出来:“回四公主,半个多月前,西辽王子和使臣进京求娶大肃公主,以换取边境太平。五公主前几日刚被陛下选为和亲西辽的人选,可能不日便要昭告天下,祭天法祖举行大婚仪式了。” “什么!”徐如一拍桌子,噌一下就站了起来,什么公主姿态、贤良淑德在此时通通被她抛到了脑后。 徐婳缩了缩脖子:“四姐,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徐如柳眉倒竖,怒气冲冲的瞪着徐婳,一双眼睛仿佛立刻就要喷出火来,“这么大的事你也瞒着我?西辽是什么地方,荒蛮之地偏僻至极,三旬九食,樵苏不爨,冬日严寒入骨,夏日烈日黄沙,这是什么好地方吗?父皇他真是越老越糊涂,怎么能送你去和亲?” 徐婳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拎起茶壶倒了杯茶水递给她,等她稍微平静一些后,才平心静气道:“四姐,我是大肃公主,不是我去,那就是妙妙或者七妹去了,总要有人去的。我武功好,又是唯一一个嫡出公主,西辽就算是顾及大肃的面子,也会善待我,我总不会受欺负的。” “你跟我说实话,又是我母妃在背后搞的鬼,对不对?”徐如气愤不已,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她总是看不得你好,这次和亲的事情她在里面出了几分力?” “没有,惠妃娘娘这次还真没动什么手脚。”徐婳知道四姐是真心疼自己。 四姐刚生下来时,曾经在自己母亲膝下养过两年,后来又被祖母抱去抚养,年岁渐长之后才被惠妃接回去,所以她和惠妃虽是母女,关系却并不亲厚,反而是几个姐妹自小在一处长大关系更亲密一些。 徐如眉目冷淡,冷哼道:“你不用袒护她,她虽是我母亲,但她心术不正,她做过的事我也是知道的,等我明日回宫定要去找她理论理论,然后再去仪元殿找父皇,让他撤了这道旨意。” 想起四姐当年的英勇事迹,徐妙不禁有些后怕,她止住抽泣,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有些怯怯的:“四姐,我们去求父皇真的可行吗?事关军政大事父皇会听我们的吗?” “妙妙你胆子怎么还这么小?他是你父皇,你怕他做什么?”徐如神色清冷,问徐妙,“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我去仪元殿求父皇收回成命,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去?” “我愿意!”徐妙没有任何迟疑,“只要是为了阿五,我做什么都愿意。” 徐如很满意:“哪怕被父皇责罚也不后悔?” “不后悔!”徐妙不假思索就回答,想了想垂下眼睛,低声道,“其实我不是怕父皇,我只是怕连累了我母妃。如果有办法可以让阿五不用远嫁,别说受罚了,让我替她去和亲也可以。” 她愿意为了阿五做任何事,只是她母妃不得宠,自己在宫里也过得如履薄冰,自然不能像四姐五姐一样肆意洒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才总是胆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