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马场原本就是皇家马场,因为今日场合特殊,且关系两国邦交,所以马场内外的戒备都十分森严,把守的士兵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比平时更加警惕。 不过由于跟着沈笑南这个货真价实的小侯爷,徐婳混进去倒也没费什么力气,她只需要以沈笑南侍从的身份跟在他后面,低头牵着马就可以了,侍卫不会也不敢去为难一个侯爷的侍从。 徐婳对南郊马场并不陌生。 南郊马场占地广阔,场内青草茵茵,外围绿树成林,是个绝佳的放松之地,政务不忙之时皇帝经常来这里散心,徐婳偶尔也会带妙妙过来骑马射箭。 为了这次的赛马大会礼部也是别出心裁,特意在马场内摆放了大肃和西辽两国的国花,连马场周围的大树上都装点了许多西辽的特色饰品和彩带,使整个马场在庄严肃穆中多出几分节庆的氛围,看着颇为喜庆。 “奴才给小侯爷请安。”沈笑南和徐婳一进马场就立刻有侍从上前来为他们引路,身材微胖的中年太监一眼就认出了沈笑南的身份。 “原来是冯公公,许久不见。”沈笑南看了看他,低眼想了想立刻就叫出了老太监的名字。 能被人记住名字无疑是惊喜的,老太监立刻喜笑颜开:“哎呦,小侯爷还记得奴才呢。” “自然记得。”手中描画美人的紫竹骨扇子故意遮住一半脸庞,沈笑南压低声音道,“冯公公当年在胜月坊欠本侯的三百两银子可还没还呢。” “这……这……是奴才的罪过……奴才这就……”听他这样说冯公公立刻紧张起来,结结巴巴不知所措,忙不迭开始翻找自己的衣袖,像是要找出银子来还他。 沈笑南“哗啦”一声合上扇子,用扇尖压住冯公公翻找的手,亲和笑笑:“本侯开玩笑的,那银子是本侯送给公公的,又何须还。” 冯公公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开:“奴才谢过小侯爷,侯爷日后若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尽管吩咐。” “你我志趣相投,公公说这话就见外了。”沈笑南笑容温和,人畜无害,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冯公公笑起来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侯爷抬举奴才了,奴才怎敢和小侯爷相提并论。时辰快到了,奴才带侯爷入座吧。” “有劳。”沈笑南点点头,示意他前头带路。 冯公公恭顺答应,叫来两个小太监把徐婳手中的马牵走,自己在前面引路。 徐婳走在沈笑南身后,忍不住好奇:“看不出来,沈兄人缘挺好啊,连宫里的公公都认识。” “本侯怎么说也算是富贵闲人一个,认识的人自然也多一些。”沈笑南听得出来她在戏谑自己,也不恼怒。 徐婳一本正经点点头:“无所事事又舍得散财的人,人缘都不会差。” 沈笑南含笑瞧着她:“李兄不觉得是因为本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所以他们自愿和我结交的吗?” 徐婳笑盈盈地:“我觉得沈兄你对自己的认知有点偏差,这两个词形容裴温书更合适。” “李兄这么说可真让我伤心。”沈笑南顿时垮下脸,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徐婳没搭理他,自顾自悄悄环顾四周,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西辽王子来了没有。” 沈笑南抬头看了看日头,随口接话:“还有两刻钟赛马才开始,这么大的日头,西辽王子才不会出现这么早。” 徐婳“唔”了一声,对他的说法表示认同。 “我当是为了什么呢。”沈笑南合上扇子轻轻拍着手心,恍然大悟般道,“原来李兄是为了看西辽王子才同意陪我来的。” 突然被点破心思,徐婳也不慌张,随口胡诌:“我自小就听说西辽人和我们长得不一样,有些好奇。” 沈笑南不疑有他:“若是因为这个,李兄怕是要失望了,我倒是见过一些西辽人,模样和我们没什么区别,只是身形更魁梧一些而已。” 徐婳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在前面引路的冯公公说:“小侯爷,到了。” 沈笑南端着贵族公子的架子,温和有礼地点点头:“有劳公公。” 若不是徐婳有幸见过他在坊间肆无忌惮的做派,只怕真会信了他这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看着沈笑南正经起来,徐婳忍俊不禁:“看不出来,小侯爷也是一个拿面子功夫的好手。” 沈笑南大大方方坐下,摇着山水画面的扇子道:“毕竟是这种大场合,也不能太放肆,场面功夫还是要有的,否则我爹又要骂我了。” 观赛席设立在马场南侧的高地上,从这里俯瞰下去整个南郊马场的风景一览无余,是个绝佳的观景位置。 观赛席正中间那个装饰华丽、高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