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赵公子不明白她突然这样问的目的,等了半晌也不见公主有下一句话,只当她是临时起意并未放在心上,笑着开口道:“惠妃娘娘时常提起公主,说公主知书达理,文武双全,又精通诗词歌赋,正巧小生近日得了一副前朝的书帖,不知可否有幸邀请公主一同品鉴?” 如此说辞,想要结交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徐婳自然也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她端起手边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不巧得很,我对诗书啊实在是一窍不通。知书达理的是我三姐豫章公主徐婵,精通诗词歌赋的呢,是我四姐姐晋华公主徐如,这两个可都不是我,大概是惠妃娘娘跟你说错了。” “这……”赵公子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的拒绝,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过嘛……”在赵公子愣神的空档里,徐婳已经握住了手边的青晏枪,冲他柔柔的展颜一笑,“诗词歌赋怕是没机会和赵二公子一起品鉴了,但赵二公子倒是可以和本公主一起品鉴一下我的枪法,如何?” 站在一旁的毓夏瞧着自家公主的架势,知道今日这位驸马候选八成又要落选了,心里默默的为赵二公子祈福了两遍。 赵二公子,你自求多福吧,但愿不要被打的太惨。 赵公子这厢还没反应过来,一杆银色长枪已经裹挟着猎猎风声逼至眼前,心中一紧,下意识就往后退去。奈何他一介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承受得住如此强劲之力,手忙脚乱中后退了几步,东躲西藏了几回合便“扑通”一声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徐婳手腕一转,点到为止,银色枪头堪堪在他面门前一寸之处停住。 慌乱之中,赵二公子那一身华贵衣衫已经被扯得歪歪扭扭,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长发也被枪风吹得凌乱不堪,此时他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冷汗涔涔,模样十分狼狈,一口气还没喘完,眼前又一道凛凛寒光掠过,枪收起时一缕发丝飘飘然落在地上。 徐婳瞧着那缕乌黑的头发,道:“赵二公子往后还要多加强身健体,否则就你这身子骨,啧啧……怕是经不住本公主几次练手啊。” “公主说的是,小生……小生体力不济,扫了公主的雅兴,实在是……罪、罪过。”赵公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也没仔细听徐婳说什么,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近在面门的银色枪头,生怕徐婳一个不小心就刺过来。 徐婳瞧着他的模样,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却也不点破,收起青晏枪,悠悠然道:“那日后还得辛苦赵二公子多多练功了,对了毓夏,之前你说的那个功夫不错的地方是什么来着?” “回公主,是归元禅寺。”毓夏一边示意一旁的丫鬟扶起跌倒在地上的赵公子,一边心领神会解释。 “对,就是这个归元禅寺。”徐婳往前走了两步,一手握着青晏枪,一手搭在赵公子肩上轻轻拍了拍尘土,“我听毓夏说归元禅寺的棍法举世闻名,赵二公子不妨前去求学,习得一招半式,即便不能上阵杀敌,也能自卫防身。” “习、习武?为何要习武?”赵二公子惊魂未定,以为自己听错了。 毓夏上前笑眯眯解释:“赵二公子你可是礼部帮我们公主选的驸马,以后是要和公主成亲过日子的。我们公主没别的爱好,就喜欢舞舞刀剑、耍耍枪法,成亲以后自然少不了要和驸马操练操练,若是驸马不会武功,这往后打起来伤了你可怎么是好,公主也不好跟陛下和惠妃娘娘交代不是。” “毓夏所言甚得我心。”徐婳一本正经点头,右手一动,手中的青晏枪便如箭矢一般朝前甩去,枪首撕裂长空,如凤凰高鸣,在空中快速翻转几圈之后稳稳落在一排武器架上。 赵公子盯着那微微颤抖发出嗡鸣之声的枪头,目瞪口呆,腿一软差点又跌坐下去。 徐婳眨着无辜的眼睛,笑容人畜无害:“赵二公子意下如何?” 赵公子呆呆看着阳光下那闪耀着银光的枪头,仿佛看到了自己和公主成亲以后鼻青脸肿的日子,顿时觉得整个人生都没了盼头。 不行不行,说什么他也不能接着过烫手的山芋,但对方毕竟是金枝玉叶得罪不起,只能用尽毕生的修养勉强扯出一抹干笑,道:“公主的美意小生心领了,只是、只是小生一心求学,想做圣人学问,实在无心拳脚功夫,恐怕要辜负公主一番安排了。” 闻言,徐婳蹙了蹙眉,作出伤心悲戚的模样:“赵二公子当真如此认为?” “小生学识浅薄,实在配不上公主,不敢高攀误了公主的终身大事。”看着仍旧在打颤的枪头,赵公子愈发坚定自己的想法。静阳公主虽然生的美丽,身份地位也十分显赫,但他还是想多活两年,可不想一成亲就过上每天挨揍逃跑的日子。 毓夏察言观色知道此时该自己上场了,于是板起脸道:“好个大胆的赵安之,抗旨不遵可是重罪,你竟敢拒公主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