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松脸色一变,腾地站起,也顾不上言蹊了,冷声问道:“在哪?” 这里人太多,霍柏就拉着霍南松到一边,低声:“就在外面,没进来,但是送了很多礼物。” 霍南松脸色青得厉害,若非言蹊给她施过针,肯定又要开始咳嗽。 她抚了抚胸口,压下心底滔天的怒火,咬牙切齿:“他居然还敢来!把东西都给我扔出去,全部扔出去,我不想看到他,有关他的一切我都不想看到,让他滚,立刻滚!” 霍南松气得身体轻颤,他害死了言蹊,居然还敢跑到她面前! 真想一脚踹死他! 霍南松根本就不信外界的传言,什么难产而亡,全是放屁! 当她师父陈鹤国医圣手的名声是听着好听么?师父是真的能起死回生! 有保命丸在手,只要言蹊还有一个口气在,就能救回来,不仅她没事,孩子也会没事。 陆淮琛肯定没给言蹊服药。 想到言蹊挺着大肚子,一个人无助地躺在病床上,最亲最近的人却没有救她,她该有多绝望。 霍南松简直不敢想,稍稍一想就心疼的厉害。 她简直要恨死陆淮琛,更恨苏家那个死老头。 居然怀疑自己的孙女跟他争夺财产! 钱财就那 么重要?重要到他连亲情都不顾!言蹊可是他的孙女,是他看着长大的,苏家出事之时,也是言蹊放弃自己的梦想,用单薄的肩膀撑起苏家。 结果,苏家缓过来后,他第一个卸磨杀驴。 霍南松恨得眼眶出血,言蹊是什么人,他难道还不清楚么?最是重情重义,怎么可能会跟他争? 就因为这么一点事,就跟言蹊闹别扭,不管不顾,完全将言蹊的安全交到陆淮琛手中。 真是心狠啊! 后来言蹊出事了,他后悔了,病倒了……可是有什么用? 言蹊再也回不来了! 之前苏老爷子病情严重时,来求过一次医,霍南松没理会。 死了才好呢! 霍南松情绪翻涌,喘不上气。 萧灵吓坏了,赶紧给她顺气:“师父,您别急,别气。” 缓了一会,霍南松胸口那口气才顺下去,然后双眸一湿,泪珠滚落。 她好后悔,好后悔,若是当初……当初,她在言蹊身边就好了,那样言蹊就不会出事。 “师父……”萧灵双眼通红,“您别这样,您总是这样自苦,天堂里的小师叔也不会安稳的。” 劝了一会,霍南松才平静下来,交待霍柏,让他撵走陆淮琛,她不想见他。 霍柏犹 豫。 霍南松看他这模样就来气,忍不住踹他一脚:“去啊,还愣着干什么!” 霍柏吱吱唔唔:“姐,你能不能不要自己瞎想。言蹊去了,我们大家都难过,但她是难产,是意外,不是陆总的错,您总这么跟陆总对着干,万一惹恼了他……” “惹恼了又如何?这里是北城不是他说了算,而且我霍南松靠本事吃饭,不惧不畏!” “姐!”霍柏也急了,“你怎么这么倔?陆总给你祝寿,就是想亲近你,你别总是这么凶,和陆总关系好了,对咱家有益。更何况,言蹊已经去了,这是事实,你迁怒陆总没意义。” “滚!”霍南松没心情听霍柏说话,一脚将他踹走。 霍柏叹了口气,揉着屁股往外走,经过霍艳楠时,对她招了招手:“艳楠跟我过来。” 霍艳楠一懵,下意识过去,却被霍南松叫住:“站住,艳楠别去。” 霍艳楠不知所措,看看父亲,又看看姑姑。 “姐,你这是干什么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霍南松冷声,“把你那些花花肠子给我收回去,我实话告诉你,不可能。” 霍柏急得跺脚,气得不行:“姐,你太偏心了,我知道你心疼言蹊,替她不平,但艳楠也是你侄女。言蹊都 去了一年多了,陆总这么年轻有为,早晚会再娶,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跟咱家亲上加亲。” “滚——”霍南松气得直哆嗦,“你想得美,我警告你,有我在的一天,就不行,你别妄想。” 霍柏无奈,只能气哼哼离开。 霍艳楠这才意识到,父亲竟然还打这个主意,一时很是无语,陆总确实优秀,有权有势,可是再优秀,她也不能嫁。 那是小师叔的老公,差着辈呢。 霍艳楠又不是花痴女,有尊严有底线,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