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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态(2 / 2)

意思,便道:“既行酒令,阿沇你别干喝了一起吧。不过我妹妹文采差些,你们可得让着点儿。”

慕容沇听着萧远胜喊自己的称呼从慕容兄变成阿沇,又提了他妹妹,心里嗤笑,面上儿却和善:“不了,我得醒醒酒,不然怕是要丢丑了。”说罢不管众人拦阻就出了长廊。

一出长廊,青草香铺面而来,抬头可见星链成河。

慕容沇身上的酒气被风吹散了些,但心绪却是愈发高涨。他看着银河,指腹下意识捻了捻袖口的暗纹纹路。望了夜空片刻,突又笑得有些自嘲。

他已是有些克制不住了。

慕容沇稍歪了下脖子,一声骨头轻响,身子松了一些。他下了长廊,环顾四周,正好看到远处萧凌朝这边来,而越过他身后则是打算回了帐篷处的缃缃。慕容沇掩了身形,从另一侧绕道,赶在缃缃回帐篷之前出声唤住了主仆几人。

夜空朗朗,月高又明。

安宁公主回首,姿态矜贵,微抬的下巴显了倨傲。她一身墨绿锦缎绣兰草曲裾,额饰上的翡翠珠子非但不显老气,还衬得她面容如玉莹白。

“慕容校尉,何事?”缃缃道。

她还是如往日一般的疏离淡漠,瞧不出任何情绪,教人想撕了她这份自持,好将自己看入眼中。慕容沇神态自若:“倒也无事,只是有几句话,想与公主单独说说。”

“校尉还请自重,时辰已不算早,恐是不大方便。”木荷护主,先了一步开口。

缃缃拢在袖中的双手,又是抠了手心。她看着眼前十六岁的慕容沇,那笑的面容逐渐和上辈子的脸重叠。每每这厮生了什么坏心思,便是这幅模样,温和里透着无耻轻浮之态。

慕容沇没理木荷的话,反倒是逼近几步。许是银杏木荷错觉,偏从那眼里瞧出了危险,她二人挡在缃缃身前,离得近了,才发觉他笑意都有些瘆人。

“在此处说也无不可,不过...”慕容沇盯着缃缃:“公主?”

后面两字听在人耳朵里都有些了点儿威胁的意味。

缃缃扯了嘴角,她不惊诧慕容沇的莫名,反倒是应证了她的一些猜想。他眼下显得这几分不合身份不合年纪的霸道,再联想到惊月楼那一眼,以及大司马打了胜仗还收复九州之地的结果,这一切本就反常。她后来特意问了战况细节,仍旧是和上辈子一般的吃力紧张,偏偏这回如有神助,仿佛开了神通能预料后事。

如果说知道细节还是不敢断定,眼下缃缃已经是可以肯定他重生之事。

“无妨,既校尉有话要说,观星台如何?”缃缃倒要看看这厮能说了什么出来。

慕容沇这才收敛了,双手备至身后点了点头。

草场的观星台,头顶四周皆无任何遮掩,也真就是个小台子罢了。周遭都是各府下人走动,还有宣王和公主府的府兵巡逻,缃缃姿态大方,并不担心会有何流言。

“什么话校尉现在可能说了?”缃缃侧头看他。

“如若我没看错,回城那日,公主好像是在惊月楼?”

“是,有何不可。”

“为何不到前殿处,而去了惊月楼?”

慕容沇看着眼前这张漠然的脸。

“本宫想去何处的缘由怕是不用和旁人解释。”缃缃神色甚至透了轻蔑:“不管区区五品校尉,该是自重。”

这话已算难听,慕容沇并不在意的点点头:“公主说的是。原当着公主去惊月楼是来瞧了将士回朝,又恰好听了些风言风语,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

最后一句语调暧昧,且明显有诈,缃缃刚想讽刺,慕容沇又道:“不过公主迟早要选驸马。”说着又往缃缃身前走近了些。

他身量要比缃缃高出大半个头,影子笼了过来,隐了后方木荷与银杏视线。

“公主心中可有人选?”

缃缃抬眸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没再理会。

慕容沇看着缃缃离去的背影,指腹磨了磨袖口。她一如既往的反应,让他打消了心中怀疑,却又忍不住腹诽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女人都是一副谁都瞧不起的模样。

既谁都瞧不起,怎的上辈子就选了秦顾之那个废物当了驸马。

而回了帐篷的缃缃心中怒气滔天。

她听人渣的意思,他这辈子还想当驸马?他在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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