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禾跟我说你成熟了,是个男人了,”叶五懒散地倚靠在椅子边,目光落在脸色难看的徐以秾身上,嘴角挂着一抹坏笑,嬉皮笑脸地说:“这不还是老样子吗?小孩儿一个,一点就炸。” “你一直知道小禾在外面,故意说给她听的?!”徐以秾迈步走到他面前。 “兵不厌诈,”叶五毫不在意的在他面前敞开自己的想法,腿搁在桌子上,脚边就是牌位,“小禾不是我叫来的,这些事也的确是你自己干的,知道大人和小孩儿的区别吗?” 叶五起身,影子将徐以秾笼罩其中,一只手搁在年轻人的肩膀上,重重按了下去,“大人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小孩儿怪天怪地就是不会怪自己。” 徐以秾的脸被灵堂的烛火闪出一些摇曳不定的影子,他的长眉皱着,眼神锐利如刀。 忽然,叶五走到门边,大声叫道,“哟,怎么回来了?气消的这么快啊?” 徐以秾转头,看到柯小禾真的气鼓鼓地跑回来了,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柯小禾也看了他一眼,便很快把眼神调转开了。 荣宁像个小狗一样尾随在她的身后,两人跑去了卧室。 “少夫人……别走了吧,这大半夜的这么冷……”荣宁踮着脚踏进卧室,看到床铺那个样子,又缩回了门口。 柯小禾拽过枕头边的玉玺,又带上那件徐以秾送的旗袍,经过荣宁身边的时候,理都不理。 徐以秾看着她从后面跑回来,冲着自己来了。 “还你!”柯小禾把旗袍使劲塞到他的手里,眼神在努力地凶狠。 徐以秾接了过来,看看手中的旗袍没有说话。 “我的呢?”叶五笑嘻嘻的接近她。 柯小禾推开他,蹦跳着叫道:“放屁!玉玺是我的!滚开!” “你属兔子的啊,别跳了,好好好,你的,你的。”叶五只能往后让。 “你跟着我干嘛?叶五不是在那吗?”柯小禾突然向荣宁吼。 叶五抄着双臂倚在门边,对荣宁说:“选吧,以后跟我跟她?” 荣宁两个都看了看,然后站到了柯小禾的身边,对叶五说:“少夫人对我有恩。” “小白眼儿狼。”叶五骂了一句。 柯小禾看了荣宁一眼,没说话,临走前又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徐以秾。 不看还好,这一眼让她怒火中烧。 徐以秾竟然拿着旗袍冷静的站在门边,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柯小禾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整件事她受伤最大,结果就她一个人上蹿下跳的? 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抹掉转头走了。 徐以秾看着单薄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很久之后,长叹一声,但丝毫没有将心中的郁结抒发出来。 “你母亲在后院书房里休息。”柯怀思告诉他。 徐以秾点点头,说:“我去看看母亲,之后会回部里开会,团里的人应该都在那等着了。” 说完,他看了眼叶五,转身去了后院。 叶五看着他的离开,长眉微皱,啧了一声,对柯怀思说:“你别说,这小子是有点不一样了。” “你的确不是个玩意。”柯怀思骂道。 “你今儿才知道啊?”叶五懒洋洋地说:“走吧,吃点儿去。” “你给我这搅合的乱七八糟,吃什么吃。”柯怀思揉了揉太阳穴,头疼不已。 “你担什么心呐?就咱两这关系,小禾在我这就跟亲侄女似的,我这个小叔叔肯定得疼她啊。”叶五搂着柯怀思的肩膀,一副亲热的模样,真如亲兄弟般。 “你拿她当侄女,她叫我爷爷,你是不是得叫我爸?” “嘶,”叶五眨了眨眼,挑着眉梢,调侃道:“咱家够乱的呀。” 柯怀思无奈的笑了,算了,他不管了,家务事真他妈的烦。 与此同时,柯小禾正让荣宁把教堂地窖的锁给撬了,她把酒全部搬到了车上,然后窝在后排喝了起来。 边哭边喝,酒量酒品双废的她没半瓶就倒了,只剩荣宁一个人双手抱头,趴在副驾上忧愁,以后这日子可咋过? 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强烈的光线透过车窗,投到她泛红的脸上。 头还在微微痛着,带着一身酒气,柯小禾抬脚踢了副驾的靠背。 还在睡觉的荣宁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望向柯小禾,“少……少夫人您吩咐。” “去陆军部。”她强制自己清醒,抹了一把脸,酒气弥漫在她的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