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坐在沈清语的对面,隔着熊熊燃烧的火堆仔细地打量着她。 沈清语整张脸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因白绫遮住了眼睛,只能看到她浅淡的唇色,细挺的鼻梁以及清晰的下颌线。 “看够了吗?”沈清语觉得她要是不说话,这人能看她一夜。 顾欢道:“谢姐姐,你醒了?” “……”沈清语其实根本没睡,只是身上疼的厉害,不想浪费力气说话。 沈清语依旧靠着,没坐起来的打算,语气淡道:“我倒是想睡,可这位公子一直盯着我,我怎么睡?” 黑衣男子一手支着脑袋,一只手拿着一根破树枝,慵懒道:“你睡你的,我继续看我的,还是我看着你,你睡不着?” 沈清语:“……” 黑衣男子:“你若是睡不着,便与我聊聊天好了。” 沈清语:“……” 南月派弟子在心里默默念道:跟你能聊什么?是聊昨天杀了几个人?用什么方法杀的?还是又灭了哪个派?下一个想灭谁吗? 同时,众人忍不住想,这人今夜怎么那么奇怪啊? 服过药后,体内的灼痛比之前好了些许,沈清语重新换了个舒服姿势靠着,缓缓开口道:“你想聊什么?” 黑衣男子眼睛一亮,笑道:“姑娘长得像我一位故人,我一见姑娘,便甚感亲切。” 青衫男子忍不住扶额,真是好老套的搭讪方式。 沈清语神色冷淡道:“公子可知,这话在你之前,已经有人跟我说过了?” “……” 青衫男子轻轻咳了一声,默默将头转了过去。 只听那谢姑娘再次说道:“还有就是,这世间跟我长得像的可不多,莫非,你那位故人,与我一样眼瞎?” “……” 一旁的南月派弟子憋笑憋的辛苦,但又不敢真笑出来。 这位谢姑娘估计是不知道这位的身份,说话说的这般无所顾忌。 他们难得见这大魔头搭一次讪,还搭的这般生硬老套,曲折坎坷,也不知后面会不会被灭口? 黑衣男子倒也不生气,继续懒洋洋道:“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这次,沈清语还没开口,顾欢就说道:“胡说什么呢?我姐姐眼睛好着呢,过两天就能看见了。” 她最见不得有人拿沈清语的眼睛说事。 “那便最好了,姑娘这样的人,要是少了眼睛,那该多可惜啊。”黑衣男子将手里的树枝随意地丢进火里,然后掸了掸指尖的木屑。 他的动作是那般的漫不经心,可是同行那人还是清楚地注意到,当顾欢说谢姑娘的眼睛过两天就会好时,这人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沈清语理了理衣袖,浑不在意道:“也没什么可惜的。” 黑衣男子却认真道:“我与姑娘缘分匪浅,你不可惜,我却替你难过。” 沈清语倒也不在意这人难不难过,心想:这世间不平之事如此多,又不是件件都惋惜得过来。 接着又道:“这缘分之事向来说不准,你怎知我与你缘分匪浅?” 一旁的南月派弟子也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这位大魔头是怎么说的。 对面那人轻笑了一声,低沉的嗓音自月老庙响起——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说的便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深浅,我一见姑娘便知,你我缘分颇深,有道是,情浅,深不了,情深,浅不了,我与姑娘便是属于后者。” 沈清语刚想回话,就被顾欢拉住,“谢姐姐,刚才你腰间的铃铛响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呢。” 她看了眼坐在她们对面的两人,凑到沈清语耳边悄悄说道:“就是在刚才这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响的,说不定你真的跟他缘分匪浅呢。” 沈清语:“……” 怕不是孽缘? 顾欢自以为说的很小声,但沈清语知道对面那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不,那人马上就笑了出来。 沈清语隔着白绫瞪了那人一眼。 看着那色泽莹润的铃铛,青衫男子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沈清语,随后又看了看旁边这人,一张脸变了又变。 顾欢性子活泼,完全没有跟陌生人在一起的拘束,“对了,你们是谁啊,怎么也会来这儿?” 青衫男子压下满腹疑问,接话道:“我们之前听说这里有灵力枯竭的现象,恰巧路过此地,前来看看。” 说完,他准备将身旁这个王八蛋拉出来鞭尸:“这位是我聚缘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