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说话，时不时地看一眼陈树，看起来是在议论他。 祝清凑过去，听了一耳朵。 这边听听，那边听听，拼凑出了事情的始末。 陈树的爸爸是赌鬼，把房子车子都赌出去了，陈树妈妈要和他离婚，被他一怒之下杀了。 妈妈死了，爸爸被判死刑，陈树和年迈的爷爷一起生活。 爷爷蹬三轮、捡垃圾，陈数放学兼职打工，赚的钱不多，还要还陈树爸爸欠下的债，爷孙俩活得很辛苦。 陈树长期缺乏营养，长得又矮又瘦，像只猴子。 他的脸也小，皮肤白，五官秀气，很像女孩子，因此被人叫“娘娘腔”，还有人猜测他喜欢男人。 因为家世和外表，陈树在学校里备受嘲笑，没有朋友。 如果仅此而已，倒也不是特别糟糕。 但陈树学习好，新来的语文老师很喜欢他，让他做学习委员。 老师布置了作业，陈树去收作业，那五人没写，耿直的陈树按照老师的吩咐，把他们的名字写了上去，惹怒了他们。 那五人家世很好，根本不怕老师，还给老师取了“灭绝师太”的外号。但他们觉得陈树这种行为，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于是殴打陈树，欺辱陈树。 这就是祝清刚来这里时，看到的那一幕后，那个语文老师就是来卫生间救陈树的短头发女老师。 那天，陈树受了很重的伤。事后，那五人对外说陈树和他们去卫生间，擦肩而过的时候，手伸进其中一人的裤兜里偷钱，被他们发现了，就给了陈树一点教训。 陈树在学校没有朋友，没有人替他说话，学校的老师碍于那五人的家世，也不敢管。 还有人为了讨好那五人，跟着一起欺负陈树，或是殴打，或是造谣。 偷钱、被老男人包养、和女老师师生恋...... 谣言逐渐离谱，女老师受不了辞职了，陈树却无法退学。 除了忍，他什么也做不了。 但他每天如行尸走肉，恍恍惚惚，根本没法学习，成绩下降太多太多，失去了拿奖学金的资格。 祝清转悠了好几圈，根据听来的话，再加以自己的理解，拼凑出真相，脸色不禁阴沉起来。 她想到了妹妹祝泱，也有类似的遭遇。 或许，这游戏是故意的，知道她妹妹的事情，所以给她这样的副本？ 祝清咬了咬腮帮子，有点想杀人。 她深呼吸几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回到陈树所在的高二三班教室里，来到陈树跟前。 陈树桌上的作业本封面上，写着他的名字，字迹清秀，笔画漂亮，像一棵棵挺拔的松树。 他桌上摊开的语文书，是一篇课文，节选自作家海明威的《老人与海》。 题目下面，写了一行字：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字很大，下笔很重，力透纸背。 陈树手里捏着笔，呆呆看着书，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祝清看看书，再看看陈树，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 念头刚起，就看到陈树突然起身，跑到窗户跟前，打开窗户，翻身跳下去了。 “砰！” 两秒之后，外面操场上，传来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