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在朝着陵园里的墓碑鞠躬,不是只给大将军刘疾弓的墓碑鞠躬,而是每一个。
他们两个走两步,一鞠躬,走两步,再一鞠躬。
“他们值得信。”
萨郎道:“师门的人,永不会害你。”
林叶点头:“我记住了。”
他把箱子盖好,请萨郎帮忙找来一条绳子,他把箱子背起来。
萨郎看到他背起箱子的那一刻,脸色变了。
“是我。”
林叶背着箱子往外走:“晚辈林叶,带叔伯们回家。”
他背着那沉重的木箱,腰板却没有弯下去,努力挺拔着。
萨郎在他背后说:“顶天立地的人为顶天立地的人报仇,也是顶天立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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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叶回头看他:“你们都是。”
萨郎:“最主要的,你要一直是。”
林叶知道,萨郎肯定比他知道的更多,他除了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现在来看,这不是他一个人报仇的事,而是一群人已经计划了很久的事。
如果几年前,他没有选择去陪着婆婆,没有把婆婆伺候的那么好。
那么这个人,或许不是他。
林叶不确定是他选择了这条路,还是婆婆选择了他,但这条路上,已经有许多许多人走在他前边了。
他所走过的每一步,或许都有人早就走过,只是要把每一步都留给他自己走一遍。
萨郎说,你得自己去看清楚,才会坚定不移。
林叶背着箱子往外走的时候,庞大海他们跑过来要把箱子接过去,林叶摇头。
不远处,花和尚问天机先生:“如果是晚上来这陵园里,你怕不怕?”
天机先生摇头:“来这样的地方,不管什么时候来,都不该害怕。”
花和尚点了点头:“是啊,这里有浩然气,有不屈意,真有鬼来了也得磕个头再走。”
天机先生被花和尚这句话逗笑了,然后又不笑了。
因为他觉得花和尚说的对,然后他继续鞠躬,如刚才一样的郑重肃然。
队伍离开了陵园,士兵们不时看向林叶,他们的将军背着那个箱子一路步行。
从冬泊北亭山,一路走回云州,这口箱子没有离开林叶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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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休息的时候,林叶也是坐在那,背靠着箱子睡一会儿。
到云州城门口的时候,林叶看到了门外停着的那辆粉红色的马车。
小姨拓跋云溪就站在马车边上,子奈在,师娘在,师父在,师兄们和高恭他们都在。
看到林叶过来,子奈想往前冲,拓跋云溪拉住了她的手。
小姨说:“看着你哥就好,看着他昂首挺胸的回家,现在不是你冲过去的时候。”
子奈使劲儿点头。
小姨问子奈:“你知道你哥去冬泊做什么了吗?”
子奈摇头。
小姨说:“你记住,你哥一心要做的只有两件事,一件事是为死去的人,一件事是为活着的人。”
子奈记住了,使劲儿记住。
雷红柳站在那看着林叶经过,在到身边的时候,林叶朝着她们笑。
这孩子,现在会笑了。
林叶说:“师娘,小姨,我现在不方便给你们行礼,等我回去后补上。”
雷红柳说:“继续走,大步走。”
林叶嗯了一声,继续走,大步走。
不久之后,云州城里的百姓们就都知道了,契兵营的将军林叶,带着队伍去了冬泊。
他们干掉了冬泊朝廷想干掉,但多年都干不掉的马贼队伍。
大胜啊,据说杀敌无数,还夺了无数的牛羊和战马。
百姓们也就都知道了,契兵营不是什么扫把营,他们是军人。
在大街一侧,茶楼里,北野王拓跋烈站在窗口,看着大街上契兵营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经过。
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儒雅男人站在他身边,稍稍错后了半步。
“那就是林将军?”
中年男人问。
拓跋烈点了点头:“嗯,那就是。”
中年男人嗯了一声:“果然不同凡响,大将军刘疾弓的义子,大概就该是这样的风采。”
拓跋烈笑起来,回头问:“宁大人似乎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这位宁大人,就是新来的云州城城主,当今天子亲自点名从江南调来的人。
他叫宁未末。
宁未末笑道:“大将军若是不喜欢他,看到他的时候,又怎么会眉角飞扬。”
拓跋烈道:“我哪里眉角飞扬了,我甚至在懊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