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的脑袋没有先前观察到的好使,他提取重点,痛彻心扉说:“岐覆舟是丹霄宫的,他丹霄宫没事做吗?三天两头跑来玉娘这儿来,鬼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况且你应当知道吧?玉娘与他的关系,和你我都不一样。”
晏清听到这里,本想说他知道,佘褚解释过,他们之间有抚养之恩、教导之情,关系是亲近了点,但是除此之外,再没什么了。
可戎溥没给晏清开口的机会。
他说:“他一定是知道了玉娘曾用他为借口拒绝我的事,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玉娘即便无意,也经不得这家伙近水楼台,保藏祸心。”
晏清一直觉得岐覆舟行事极有章法目的,恐有别心。但他想的别心是野心,而不是戎溥口中
() 的“祸害旁人心上人的心”。
晏清觉得戎溥想多了。
岐覆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看起来也什么真正的道德感,与自己侄孙的相处也不遵守礼法,总是过于亲昵了些……
晏清:“……”
他陷入了迷思,岐覆舟三天两头来看自己的曾孙辈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庚子学府最近又有他想要探听的消息了吗?
戎溥没给晏清深思的机会。
他一口咬定:“这家伙对玉娘绝对没安好心!晏清,你到底要不要和我暂时统一战线,咱们先把岐覆舟清理出去?”
晏清:“……”所以才说他性燥不稳,脾气太冲。
“世子恐怕误会了。”晏清拂开戎溥的手,语气平静地分析,“岐覆舟虽然心思深沉,倒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也用心计。他此来庚子学府——”
晏清的话没有说完。
王珑下了课,正来找戎溥了。他见戎溥还在后山入口,不由道:“你怎么还在这儿呢,表妹这会儿估计都和岐宫主要到阚云峰了,你不是答应了北嚣要去帮忙搬东西的吗?”
说完这句,王珑才注意到晏清和聂尔也在。
他向两人行礼打了招呼。
晏清寒星般的瞳孔视线停在了王珑身上,他没有回应王珑的招呼,而是先问了一句:“她去了阚云峰?”
王珑不明前因后果,以为晏清说的是岐覆舟,补充说:“本来说是明日再去的。然而岐宫主钓上来不少鱼,表妹鱼脍片的太多,所以想着不如在阚云峰请大家吃饭。北嚣已经去找詹文瑾了。”
晏清重复道:“岐覆舟钓了鱼,她做了鱼脍。”
王珑点点头,晏清毕竟是他们这群里地位最高的。他还以为和上次一样,犯了什么忌讳,小心翼翼问:“有什么问题吗?”
晏清沉默一瞬,然后开口缓声道:“没有。”
戎溥等得就是这一刻,他笑了一声,双手抱胸:“我好歹还被邀请了,你甚至没有收到消息。”
“怎么样瑶君,现在觉得我说得对了吗?”
晏清没有回答他。
他慢慢拂过被戎溥揪起的衣袖,不紧不慢说:“吃鱼脍应配好酒。我有一壶青玉酿,还请世子帮我带去助兴。”
戎溥闻言愣住,他不敢置信:“你真不去啊!”
晏清慢条斯理道:“正如你说的,我并没有被邀请。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做不速之客。”
言毕,他抬步离开,准备回去取酒。
戎溥看惊了,等晏清真在他们眼前消失了,戎溥忍不住问聂尔:“是我看错了吗?他原来不喜欢玉娘的?”
聂尔不知道怎么说。
从他的角度来看,这怕是喜欢得很了,才会因为一句“她拒绝了岐覆舟”而心平,又因一句“阚云峰”而气闷。
但无论怎么说,这些都是晏清自己的事,他不说,聂尔没有资格替他说。
聂尔摇了摇头,回避了戎溥的问题。
他温声道:“今夜雪景正好,你们初来天帝山,是该好好看看。天色不早了,别让朋友久等,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