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白若雪露出如此可怕的神情,席春娘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身子。
“大人,你可别吓唬老身啊......”她倒退了两步,颤声问道:“老身可没杀人,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会小命不保?”
“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对金莺儿做的那些如果还不算伤天害理,那本官以前抓获的那群杀人凶手,有一半都是大善人了。”白若雪缓步走到她面前,阴沉着脸道:“你知道死的人是谁吗?就是那个毛公子。他死得可叫那个惨啊......”
一直默不作声的冰儿,此刻却利索地拔出来自己的佩剑,架在席春娘的脖子上,露出一脸凶相:“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大人饶命!”席春娘直接给吓得跪在了地上:“老身......老身不想知道......”
“可我偏想让你知道!”冰儿将剑尖对准她的双目,恶狠狠道:“那凶手先是挖去了毛世龙的一对眼珠子。”
剑尖缓缓向下,移至席春娘的嘴巴处,可是她却一动也不敢动。
“接着,凶手割去了他的舌头。”
她又将剑尖在席春娘的四肢上依次比划了两下道:“然后他又将毛世龙的手掌、脚掌斩下,将其做成了人彘。”
席春娘已经被她吓得不能言语。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还没有”冰儿端起桌上的油灯,虚倒了一下道:“最后,凶手将灯油倒在毛世龙的身上,再点火引燃,将其活活烧死。怎么样,和金莺儿的死法如出一辙吧?”
席春娘好半天才从惊恐之中回过神来:“大人是说,凶手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残害了毛公子,是为了替金莺儿报仇?”
“当然!”冰儿用剑身拍打了一下席春娘的肩膀:“从凶手如此狠辣的手段来看,他对毛世龙恨之入骨。而你作为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其罪不在他之下。你觉得凶手会放过你吗?”
“啊!”席春娘大叫一声,整个人瘫坐在地。
失神许久之后,席春娘爬到吉孝贤面前,抱住他的裤腿痛哭流涕道:“太爷,您可是咱们杞县的父母官啊!现在有凶徒欲取老身的性命,您可不能不管啊!”
“一边去!”吉孝贤嫌弃地扯回裤腿,将她推到一边:“这是你自己作下的孽,自己想办法解决!”
“啊......”
正当席春娘六神无主、欲哭无泪之时,白若雪走到她的面前,俯下身子问道:“你想死想活?”
席春娘点头如小鸡啄米:“老身自然是想活!”
“那好,现今唯一能保住你性命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抓到那个凶手。你若是能够全力配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你若还不愿如实回答,到时候恐怕谁都救不了你。”
“老身一定实话实说!”
“那好,是谁把金莺儿卖给你的?”
“那天来了几个人,为首之人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管家,其余人看着应该是家仆。”席春娘极力回忆道:“他们五花大绑将金莺儿押到这儿,问老身愿不愿意将她买下。奴家见她颇有姿色,价钱又不贵,就买下了。”
白若雪蹙眉道:“他们强行押人过来,你就没问一下来历?若是强盗绑了良家女子过来卖,你也收了?”
“那倒不会,来历还是会问的。他们说金莺儿是个不安分的贱婢,当他们家少爷的贴身丫鬟,不仅没有竭尽全力伺候好,还借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想要勾引自己少爷,妄图上位。结果却被主母撞破,一怒之下要将其发买青楼。老身这才明白以她的姿色为何卖得这么便宜,原来人家根本就不缺银子,只是为了惩罚下人罢了。”
“他们说什么你就信?总该有些凭据吧?”
“有啊!”席春娘答道:“金莺儿卖身入府的时候,是签下卖身契的。他们也拿来给老身看了,上面不仅有金莺儿画的押,更有官府的朱印,绝对是真的。后来咱们就一同去了县衙,重新签了卖身契,还交了税。”
“既然之前的卖身契上有官府的朱印,那你应该知道是在哪个县衙报备的吧?”这也是白若雪现在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
可席春娘却为难道:“老身本来就不识几个大字,再加上朱印上的字体与一般的不一样,老身不认得......”
“那个管家呢?金莺儿呢?难道就没人提起过他们是从l哪里来的?”
“管家没有说过,金莺儿也一直闭口不言。只要卖身契是真的,其它老身可不会多管。”
白若雪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一圈,继续问道:“她惨死之后,是如何安葬的?”
“彩衣和清雨等人凑了一点钱,买了一口薄皮棺材,将她安葬在城郊的坟地了。”
“什么?”白若雪的怒火又被点燃了:“金莺儿都死得这么惨了,为什么安葬的时候还需要其他人凑钱?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连这点钱都舍不得出吗!”
席春娘被这么一问,将头垂了下去。
见白若雪生气了,赵怀月代替她问道:“金莺儿死后,可有人来问起过她的下落?”
席春娘这才答道:“老身没遇见过,不过有一天清雨出去买东西,回来之后告诉老身,说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