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兄,真是没看出来啊......”赵怀月感叹道:“没想到宝丰银号居然是桑家的产业,你可真是年少有为!”
“让赵兄见笑了。”桑杰倒是自谦道:“宝丰银号可是经由桑家长辈数代积累才有了今天的辉煌,真正聚起这么多资财的乃是他们,小弟只是有空的时候帮忙打理一下而已,可不敢居功。”
“银号打理起来相当繁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手的。即使并非由桑兄创立,令尊能放心交予桑兄打理,而桑兄又能将其打理得井井有条,也足见桑兄是有过人之处,何必自谦?”
桑杰听后很是受用,嘴角勾起了一道弧度:“赵兄,这边请!”
走到银号边上的一扇侧门前,他举拳敲了两下,朝里喊道:“老房,我回来了,开门!”
隔了十几呼吸,见到里边没什么动静,他便又重新喊了一遍。可是过了良久,里边依旧静悄悄的,根本就没有人应门。
“怎么回事啊,老房他为何不出来开门?”
“现在时辰不早了,他是不是已经睡下,所以没有听到?”
“不会的。”桑杰却道:“银号内因为存有大量的现银,每天都会安排人手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值守,以防有强盗惦记。这边的银号虽小,却也一直按照这个规矩办,从不例外。今晚是轮到掌柜房奇带领两个伙计值守,别说是睡觉,就是打盹也是不允许的。老房此人老成持重,在宝丰银号担任掌柜已经有二十多年之久,不仅自己从未玩忽职守,御下更是甚严。今日久久不应门,倒是从未有之事,真是奇怪了......”
赵怀月心中本能地涌起了一股不安之情:“桑兄,这位房掌柜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桑杰迟疑了一下道:“不会吧,他们可是有三个人值守。”
不过说归说,他还是因为赵怀月的这番话而逐渐显得有些焦急,再次敲打侧门。
“老房,阿五,快开门!”
又是敲了一阵,里边终于传来了应答声:“来了,来了!”
从声音来听,应该是个年轻人,不会是房奇。
随着一阵急促而又忙乱的脚步声,侧门终于被打开了,出来为他们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伙计。
“少爷,您回来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叫了半天才应门?”桑杰面露不悦之色,责问道:“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情呢!老房呢?”
“房掌柜在账房。”阿五紧跟在桑杰身后,禀报道:“说到出事情,还真出了点事。他正在训斥新来的小富子,故而不曾听见少爷叫门。”
“他在账房?”原本正大步往里走的桑杰听到之后,顿时停住了脚步:“难道是小富子不懂事,弄错了账目?”
“不是账目对不上,不过事情也不小。”阿五答道:“一时间也说不清楚,要不还是少爷您亲自去一趟账房看看吧。”
“也好。”
桑杰迈开大步往账房奔去,却忘了赵怀月等人还跟在自己身后。赵怀月朝白若雪相望了一眼,也只好跟随而去。
账房离得也不远,沿着走廊穿过一个小院子就到了。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个小失误,就有可能会砸了咱们宝丰银号的招牌!?”
还没走到门口,就能听见房奇训斥小富子的呵斥声。
阿五上前推开账房的大门,就见一名白发老者背着手,正对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吹胡子瞪眼,应该就是桑杰口中的掌柜房奇了。而低着头正挨他训斥的少年,定是新来的学徒小富子。
“老房。”桑杰跨进房间大门,询问道:“到底出了什么大事,能让你如此大动肝火?”
房奇见自家少爷回来,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朝小富子道:“少爷回来了,你自己说!”
小富子原本就一直低着头,眼泪汪汪的,现在见到桑杰回来追究此事,更是语无伦次:“我......少爷......那张银票......”
“什么银票?”桑杰皱眉道:“你说清楚一些。”
他再一追问,小富子却直接开始飙泪:“我也不是故意的......呜......”
他这么一哭,桑杰更是听不明白事情的原委,只能对房奇道:“老房,还是你来说吧。”
“哭,哭什么哭!”房奇朝小富子狠狠瞪了一眼:“闭上嘴,一边去!等下再收拾你!”
阿五见状,马上上前将小富子拉到一边,朝他悄声说了两句话。小富子抹了一把眼泪,垂头靠墙站着,不再吭声。
房奇正欲开口,这才发觉桑杰进来的时候还跟着赵怀月等一众人,又犹豫了。
桑杰察觉到之后,为其介绍道:“这是我刚结识的几位朋友:赵公子,白姑娘,冷姑娘和小怜姑娘。”
“瞧我这记性。”他转而朝阿五吩咐道:“你马上去收拾出四间干净的空房间,今晚我这几位朋友要在此暂歇。”
“不用四间,两间就够了。”赵怀月忙道:“桑兄解了我等燃眉之急,我们岂能再多添麻烦?小怜是在下的侍女,和我同住一间;她们两人也同住一间即可。”
“也好。”桑杰点头后又朝阿五道:“那就两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