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建议都已经提完了,公孙太乾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道:“好,我就依殿下和元仕兄的建议,将书院好好整顿一番!”
“既然公孙山长下定了决心,想必茂山书院定能浴火重生。”赵怀月朝窗外望了一眼,站起身道:“好了,在这儿折腾了大半天,本王也该回审刑院了。”
“哎呀,老朽糊涂了!”公孙太乾惊觉道:“为了昨晚之事,让殿下劳心费神这么久,居然忘了安排午宴!”
他连忙对卫巧灵吩咐道:“夫人,你立刻去一趟伙房,让厨子以最快的速度置办一桌酒席,越精细越好!”
卫巧灵答应了一声就要离开,赵怀月却劝阻道:“哎,不必麻烦了,本王在回去的路上随便找个小馆子填饱肚子就行了。”
“要的,要的!”卫巧灵往外奔走而去:“殿下和几位大人稍待片刻,我们这儿可有好几个厨子,手脚快得很。让他们一起动手,花不了多少时间。”
“是啊,殿下就顺了山长夫妇的好意吧,况且微臣也着实有些饿了。再者......”顾元熙有意无意地朝钱光贤瞟了一眼:“原本殿下来茂山书院就是来办事的,却刚好遇到了这件案子。现在案子已经了结,可这正事却一点都没办成,微臣惶恐!”
“顾少卿。”赵怀月板起脸道:“查案要紧,这才算得上是头等正事。至于其它的杂事,你休要再提!”
顾元熙躬身道:“殿下教训的是,微臣定当牢记在心!”
公孙太乾见状,忍不住问道:“不知殿下原本来书院,是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赵怀月淡淡答道:“这不是六弟的生辰就要到了么,本王知道他钟情于字画,又想到钱老在书院暂住,便打算上门求画一幅,作为那天的贺礼相赠于他。不过今日既然偶遇书院的奇案,再来求画已然不合适了,本王回去再想其它办法吧。”
公孙太乾闻言之后,暗地里朝钱光贤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后者马上会意道:“殿下何必客气,不就是一幅画吗,老朽为殿下献上一幅便是。”
赵怀月推辞道:“书院正值多事之秋,还有不少事情需要梳理,本王又岂能再劳烦钱老。”
钱光贤却道:“一幅画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整顿书院也不急于一时。只不过......”
“钱老既有不便之处,就不必勉强了。”
“殿下误会了。”钱光贤轻轻捋着须子解释道:“并非老朽不愿意作画。只因昨日太乾兄已经让老朽作了一幅画,并送与吴王殿下作为贺礼。要是燕王殿下也将老朽的画作为贺礼,不免会让吴王殿下感到奇怪。”
赵怀月轻轻点了点头道:“钱老所虑甚是,送去同样的贺礼,确实相当奇怪。本王还是另想它法吧。”
“不如这样吧。”公孙太乾稍作思考后,提议道:“吴王殿下的喜好是字画,既然我已经送了光贤兄的画,不如燕王殿下就送光贤兄的字。光贤兄为殿下题上一幅字送去,这样不仅不重复,而且相映成趣,岂不妙哉?”
钱光贤直呼好主意:“太乾兄这个想法不错,就不知殿下是否觉得可行?”
赵怀月仔细一想,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就同意道:“那就这么办吧,有劳钱老了。”
“殿下何必客气。”钱光贤建议道:“老朽这就回去提笔,殿下在这儿用餐。等用餐完毕,老朽这幅字也有完成了。”
公孙太乾命明心将赵怀月等人请到了食堂边上专门招待的包间,由姬元仕作陪。
等赵怀月他们一走,公孙太乾就对卫巧灵激动道:“夫人,赶紧磨墨,为夫要给毛大人写信!”
“现在写什么信,你还不好好休养?而且给毛大人写信是报丧,怎么看你满脸欣喜的样子?”
“你这就不懂了吧?”公孙太乾从床上走下道:“原本毛世龙遇难身亡,这是书院的责任,毛大人那边肯定会大发雷霆,难以应付。可是现在燕王和顾少卿都一致认定是毛世龙纵的火,那就与咱们书院无关了。”
他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后又道:“也有关,不过现在是反过来了:毛世龙纵火报复导致身死,还使得三间书房化为灰烬,损失惨重。我还要好好向毛大人讨要一笔赔偿才行!”
卫巧灵深感意外:“你怎么突然之间胆子就变大了?以往的时候你遇到什么事情,往往可都是委曲求全。”
“怕什么?他要是有异议,就自己找燕王殿下去!”公孙太乾一下子硬气了不少:“我想通了,不就是比靠山吗?他们有,为夫也有,还比他们大!为夫的靠山可是吴王殿下,谁敢不服!”
“好,就依你!”见到自己的丈夫强势了起来,卫巧灵终于可以放心了:“妾身这就磨墨。”
这儿的菜肴虽比不上群英会这些大酒楼那般精致,却也相当味美,别具特色。
吃到一半的时候,钱光贤就已经将题好的字送来了。赵怀月见后相当满意,命小怜送上润笔之资。
钱光贤却一口回绝道:“多亏殿下破了这桩奇案,老朽这位老友才得以脱困。区区一幅字罢了,殿下何足挂齿?”
推脱再三,钱光贤终究是没有收下润笔之资,赵怀月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