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毅是一点都不记得这口大木箱了,马永见状只好用力将箱子抱到他的面前。
箱盖一打开,里面装的全是女人的旧衣服,底下还有不少叠好的粗布块。
一看到这些东西,宋成毅才恍然大悟道:“这些衣服不是咱们在黄木寨那个女子所住的别院里找到的吗?”
“对啊。”马永翻了一下道:“你说要带回来好好研究一下,就让弟兄们全部装箱抬走了。照我看呢,这些旧衣服能看出什么名堂来,还留着做什么,不如找个女乞丐送掉算了,就当是积德。”
“拿都已经拿回来了,要送也等以后再说。”宋成毅想了想后将箱子重新盖上,朝他吩咐道:“你去找个弟兄,弄一辆板车装上去。今天我休息,运回家里让你嫂子她们瞧瞧,说不定她们能瞧出一些门道。”
马永答应了一声,跑出去没多久便找来一名军士,两个人将大箱子抬上了板车。
宋成毅走在前,军士拉着板车跟在后,一路行至集市附近,只见张贴告示的地方有好多百姓在围观。他起了好奇之心,就让军士在边上等着,自己钻入其中看起热闹来。
宋成毅凭借着自己身强力壮,很快就挤到了告示栏的最前面。还没等他仔细查看,边上又挤过来一个手挎竹篮的年轻妇人,看样子应该是从集市买菜归来。
“这位军爷,这告示上边说的是什么啊?”那妇人好奇地问道:“上次说是要处决一批山贼,难道这次是要准备开刀了?”
宋成毅抬头看向告示,边看边答道:“这不是处决山贼的通告,而是大理寺张贴的寻人启事。上边说昨晚在群英会附近发现了一具女尸,死者年约二十至二十五岁,怀有八至九个月的身孕,身穿一件浅黄色布衣。家中最近如有怀孕女眷失踪,请速至大理寺报官。”
“哦,原来是死了个人啊......”那妇人喃喃自语了一句,突然脸色一变:“孕妇?不会是她吧......”
宋成毅正觉诧异,那妇人已经挤开围观的人群快步离去了。
人群里同时离去的还有黄记酱铺的李掌柜,他脸色惨白地往酱铺方向回赶:“那个死掉的孕妇,不会就是三当家要找的那个人吧?要是真的,那可真是祸事了......”
回到酱铺,李掌柜一进门就向柜台前接待客人的小田问道:“阿福呢?”
“他在后面做酱料,要不要我去喊他过来?”
“不用,我自己会去后面找他。”李掌柜快步往后院走去,又关照了一句:“你留在柜台看牢就行!”
来到后院,黄铭福正在酱缸前打酱耙。见到李掌柜给自己使眼色,他马上盖上酱缸,跟着来到了存放酱菜坛子的仓库。
黄铭福进去后关上门,问道:“怎么了,鸣鹂她有消息了?”
“有可能是,但是最好不是......”
看到李掌柜神色异常,黄铭福道:“是不是和上次一样跟丢了?跟丢就跟丢,只要她还在开封府,迟早有一天能找到她。”
可是等李掌柜把大理寺张贴寻人告示一事告诉黄铭福后,他也惊慌失措了。
“鸣鹂......鸣鹂她死了!?”他狠狠地用拳头捶了一下墙壁,又惊又怒道:“是谁!是谁做的!?”
“三当家息怒!”李掌柜赶忙喊道:“现在并不确定死掉的人就是鸣鹂,只是告示上所描述的死者年纪和样子与她相似而已,所以刚才我才会说最好不是。”
黄铭福听后才冷静了一些:“你说的对,这恐怕只是个巧合,鸣鹂她不会就这么死了的。只是想要确认死的人是不是她,必须去趟大理寺辨认一下,可是以我的身份完全不可能,这可如何是好......”
李掌柜灵机一动:“如果死者并非鸣鹂,那么一定会有其他人过去认尸。相反只要有人认下了,就可以证明死者不是她。”
黄铭福点头称是:“好主意,那这两天就麻烦你在大理寺附近守着,如有人进大理寺认尸、又哭哭啼啼从里边出来,你就过去打探一下。”
“请三当家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可是还没有等李掌柜出发,有人已经赶往大理寺了。
鹂娘一夜未归,绿玉焦急万分,找到阮五娘道:“阮姐,都这个时候了,鹂娘她还是没有回来。她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咱们还是去报官吧!”
“还没有回来啊?”阮五娘坐立不安道:“难道真的出事了?会不会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男人,不告而别了?”
“不会的!”绿玉斩钉截铁道:“柜子里的东西都还在,她怎么会什么都不带走就离开了呢?”
阮五娘实在不想和官府打交道,犹豫一番后道:“要不再等等吧,说不定再过一会儿就回来了。要是晚上还不回来,咱们再去报官吧?”
绿玉并不同意阮五娘的看法,正欲再和她交涉,一个妇人就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正是之前询问宋成毅告示内容之人。
“绣掌,不好了!”她急迫地说道:“刚才我在买菜回来的路上,看到官府贴出了告示,我问了一位军爷他说是昨晚有一个孕妇死在了群英会附近,身上穿的是一件浅黄色的布衣!”
“浅黄色布衣的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