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宋成毅心头猛地一揪,失声惊叫出口。
他眼睁睁地看着席琳儿的身躯朝着旁边无力地瘫软下去,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惊愕和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好好的琳儿,为何突然就失去了意识?是生病了,还是中毒了?)
无数个疑问在心头闪过,但一切也只发生在一须臾之间。此刻他已经无暇思考这些问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他的琳儿摔倒受伤!
宋成毅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揽住即将倒下的席琳儿。他不愧是行伍出身,反应极快,在千钧一发之际成功扶住了妻子。
可是席琳儿手中所端的那碗山药排骨汤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从席琳儿手中滑落了下来。即使宋成毅下意识伸手抄住了碗,碗里的热汤依旧飞溅到了他的手背上。
“唔......”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烫伤造成的痛楚极其难以忍受。可是宋成毅乃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战场之上受伤流血都是家常便饭,更何况只是这种程度的烫伤。他强忍着疼痛将席琳儿靠放在椅子上,然后才把手中的汤碗重新放回桌上。
“老爷,你怎么样了!”舒秋娘尖叫道:“青黛,快去端盆凉水过来!”
“是,二夫人!”
“我没事。”宋成毅摆了摆手让她放宽心。
宋天娇主动过来照顾席琳儿:“爹,母亲她是怎么了?”
宋成毅的手背已经被烫得通红,不过他毫不在意地吹了两下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好端端的就晕过去了。”
武刚担心不已,建议道:“宋哥,要不我去请个郎中过来吧,不管夫人的身子还是你的手,最好都请郎中看一下。”
宋成毅稍作思考就同意了:“也好,你就让阿鑫去跑一趟吧。”
武刚关照完阿鑫回来,席琳儿已经苏醒了。
“老爷......”她轻轻捏着自己的额头道:“我这是怎么了,头晕乎乎的......”
宋成毅将烫红的右手浸泡在凉水中,关切道:“你呀,刚才不知怎么的酒晕了过去,现在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
宋天娇取来一块洗干净帕子,替席琳儿敷在额头:“母亲晕过去的时候多亏了爹及时出手扶住,爹还因此被热汤烫伤了手。”
席琳儿愧疚道:“都是妾身的错......”
“你这是什么话,咱们不是夫妻吗?”宋成毅将手上的水甩干后,用帕子擦拭干净:“琳儿,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突然间就晕了?”
席琳儿将额头的帕子拿下来擦了一下脸颊:“妾身没事,只是瞬间感到身子似乎被抽空了一般,想必是这几天半夜照顾骁儿太累的缘故。”
“骁儿?”宋成毅一脸茫然:“骁儿晚上不是挺安分的吗?”
席琳儿听后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嗔怪道:“老爷你是睡得安生,呼噜震天响。可是妾身却每晚需要起来好几次给他喂奶,他一吃就是老半天,有时候吃饱了还要哭闹。你们父子二人一个晚上折腾下来,妾身几乎没法睡觉......”
“夫人辛苦了!”宋成毅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那么要不还是让金樱和桔红带着骁儿回自己房间睡吧,反正那个房间也已经修缮好了。”
“明天吧。”席琳儿想了想后道:“明天老爷不在家,妾身把喂奶的时间错开一些,也好一个人好好睡上一觉。”
郎中过来之后替夫妻二人诊断了一番,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叮嘱他们好好休息,此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到了次日晚上,席琳儿给宋天骁喂完奶之后道:“今晚老爷留在步军司值夜,金樱留下陪我做个伴,桔红你带骁儿回原来的房间睡。和之前一样,骁儿要讨奶喝了你再把他送过来。还有,等下睡觉之前记得再给他换一次尿布。”
桔红应下之后,抱着宋天骁回到了原来的房间。
回房后她把房间重新整理了一下,发现已经快要接近亥时了,就解开了宋天骁的尿布,将他抱到了树下把尿。
“嘘......”桔红催促道:“小少爷赶紧尿吧,尿干净一些,等下可要坚持长一点噢。”
给宋天骁把完尿,她回房为其清洗干净下身,又换上了干净的尿布。她把换下的尿布放进木盆中,准备拿出去清洗,刚走到门口却又转了回来。
“夫人交待过,离开的时候一定要把窗户关上。”
桔红走到窗前,不仅将窗关上,还从里面销住了插销,这才哼着小曲去洗尿布。
离房间十多丈之外,有个人影躲在角落的阴影之中,一直注视着房间附近的一举一动。见到房间里的桔红端着木盆从里边走出,那人迅速将身子缩了回去。等到桔红走远,黑影迅速朝房间接近。
那人先是躲在门口,探出半个头朝里望了一眼,确定里面除了躺在床上的宋天骁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遂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那人进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门口桌上所摆放的油灯吹灭,然后蹑手蹑脚地朝床上的宋天骁接近。
走到床前,那人看着裹着襁褓的宋天骁,脸上流露出了无尽的恨意,一把锋利的匕首从其怀中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