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佑平命人将蒋四姐和凌泉一起押走,赵怀月在关照了庄运昌几句之后,也紧接着来到了开封府。当他走下马车的的时候,却在府衙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兄?”
那个站在门口和崔佑平交谈之人,正是秦王赵枬。
“是四弟啊。”赵枬也看到了他,面带笑容道:“刚刚听崔少尹说起,在四弟和白待制的全力协助下,已经将那伙绑匪捉拿归案了。这伙绑匪狗胆包天,把应天府搅得人心惶惶不说,竟还敢在天子脚下肆意妄为。要不是四弟及时将一干绑匪擒获,还不知有多少孩童会遭他们的毒手。为兄先替众百姓谢过四弟!”
赵怀月赶忙回道:“缉盗擒凶,此乃我审刑院职责所在,王兄何必客气?再说了,现在抓到的那几个只不过是小鱼小虾,真正的大鱼尚未浮出水面。”
“这个刚才崔少尹也提到了。”赵枬边往里走,边道:“不过既然抓到了几个,那定能从他们身上问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崔少尹也会时不时向我禀报案件的进展,这两个绑匪应该是他们的主要成员,我们可以顺藤摸瓜将其他几人一并揪出。四弟,不妨咱们一道审理此案,以你和白待制的才智,应该很快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王兄谬赞了。”赵怀月跟着往里走:“不过我也正有此意。既然案子我审刑院已经插手了,那就一定要追查到底。”
崔佑平是主审,端坐正中;赵枬和赵怀月等人分坐两边旁听。
蒋四姐和凌泉被带上堂后,南小松朝她们喝道:“还不跪下!”
她们两人已经换上了一身囚服,听到呵斥之后立马下跪。凌泉更是惊慌失措,整个身子抖个不停。
崔佑平一拍惊堂木,问道:“本官问你们,到底谁是你们的头目?”
“回大人的话。”蒋四姐低头答道:“我叫不出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叫川哥。他每次都用斗笠挡住自己的脸,说话的声音也像是掐着嗓子,听不出原来的声音。”
“又是川哥!”赵怀月听后不禁皱眉道:“看样子就是此人一直在幕后策划绑架案。”
赵枬侧头问道:“四弟知道这个人?”
“之前我们抓到了他们的一个同伙,他也提到过川哥。”
崔佑平又看向凌泉:“那么你呢?”
凌泉却答道:“奴婢并没有见过川哥,只是听姑母说起过。”
“姑母?”看到凌泉望向蒋四姐,崔佑平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们两个人是姑侄关系。”
“对,是姑母告诉奴婢,说有一个发大财的机会,然后奴婢就被拉着入伙了。”
“蒋四姐,你是如何加入绑匪一伙的,还不从实招来!”
原来蒋四姐和凌泉原籍都是应天府,有一天蒋四姐在人市找活儿干的时候,被川哥相中了。因为当地一户姓苗的富商家的嫡长子举办周岁宴,按照习俗要大摆三天,正日设在第二天。所以川哥在了解清楚她的底细之后,通过其他人将她安排到苗家当起了临时的厨娘。原本以为只是单纯当厨娘,没想到周岁宴举办的当天,川哥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偷走了苗家的孩子。当时苗家上下乱成了一锅粥,根本就没有怀疑到蒋四姐的身上,她也就顺利脱身了。
事后蒋四姐才回想起,去之前川哥曾经要求她将苗家的宅子布局牢记在心,并且第一天回来之后把宅子里的详情都画出来。她想起当天也曾看到过川哥出现,马上联想到绑架案与其有关。在向川哥求证之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她原本打算报官,却被川哥讥笑了一番。
“此案你是同谋,没有你提供的情报,我哪里能够成功得手?你现在去报官,我们所有人都咬定你才是主谋,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命?”
川哥威胁过后,又分了她一百两银子的赃银,警告道:“跟着好好干,拿银子;若有二心,吃刀子!”
在川哥的胡萝卜加大棒手段之下,蒋四姐只能乖乖入伙了。
之后他们又把目标对准了一户姓孙的人家,但是孙家不缺厨娘,缺的是丫鬟。于是在川哥的指使下,蒋四姐把自己的侄女凌泉拉了进来,混进孙家成功偷走了孩子。只不过那一次孙家选择了报官,交易失败后川哥恼羞成怒杀掉了孩子,结果惹怒了官府。应天府衙派出了大量人手调查此案,川哥迫于压力只能转至开封府。而庄家,就是他们来开封府犯下的第一起案子。
蒋四姐连连叩首:“大人,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入的伙,还请大人开恩!”
“被逼无奈?”白若雪开口道:“从庄家一案种种迹象来看,本官有理由相信你是主谋之一,你何来被逼无奈?凌泉在此案中,只是协助替换了福儿,而你做的可远远不止这些。给福儿下药、将他迷晕之后藏入水井、藏在竹篮之中送到许满山家、将庄家的情况每天都通报给同伙,你在此案中出的力可不少啊!”
“大人容禀!”蒋四姐高呼道:“我与凌泉二人在庄家数月,只是将整个庄家的情况告知川哥而已。至于整个计划的实施,都是由他一人制定,我们只是照做,其它一概不知!”
“这次手法设计极为复杂,绝不是只言片语就能够讲清楚的,你们必定经过了详细的商讨。”
“十多天